沈月嬌吸了吸鼻子,“就許你來告狀,我就來不得?”
馮媽媽心下猛地一沉。
這小賤貨,竟然敢先告她的狀。
但轉念一想,楚琰一直厭惡沈家父女,這種事情他根本不會管。
這么一想,馮媽媽又放下心來,拍著大腿一頓哭嚎,把黑的說成白的,恨不得把五歲的孩童說成是山里的悍匪。
沈月嬌淚眼汪汪的指著馮媽媽,哽咽又委屈。
“你胡說。”
她越是這樣,馮媽媽就越發覺得沈月嬌沒理,所以才裝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博取同情,心里也就更加得意,說的也就更加荒謬。
馮媽媽拿出那把被砸爛的鎖頭,雙手托舉承在頭頂。
“老奴在公主府做事這么多年,還從見過這樣不講理的人。事情要是傳出去,大家都知道公主府上有個四處搶東西的姑娘,到時候丟的可是長公主的臉面啊。”
“你胡說!”
沈月嬌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一手抓著姚知序的衣袖,一手指著馮媽媽,憋了半天就只憋出這兩個字來。
馮媽媽跳起來,“我哪個字胡說,這個鎖難道不是你叫人砸的?”
說罷,又攤開自己被柴火棍子燙傷的手掌心,“這不是你給我戳的?”
“你又胡說!”
沈月嬌哭得渾身顫抖。
姚知序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別哭別哭,她就是胡說的。”
“老奴說的可都是實話。這小賤蹄子裝得柔柔弱弱可憐兮兮的,背地里不知道心眼多壞,那張嘴叭叭不停,哪像現在這樣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才五歲的年紀就會使這些手段,以后長大了還得了?三公子,這賤丫頭要是不好好收拾,以后可得躥到公子你的頭上來……”
馮媽媽顛來倒去都是那一套說辭,尖利的聲音刮得楚琰耳朵疼。
他從來不理會后宅這些污糟事,馮媽媽這些話他根本不在意,聽得也是漫不經心。
可余光瞥見姚知序又彎腰在沈月嬌面前,用手帕給她擦眼淚,楚琰心里那點散漫的耐性,啪的一下斷了。
“閉嘴!”
他聲音不高,卻冷的駭人。
馮媽媽的話頭被嚇得噎在嗓子眼里。
“主子面前,由得你滿嘴噴糞?”
隨即目光又放在了沈月嬌身上,“還有你,哭什么哭?覺得委屈?這府里誰能給你受委屈,還不就是你自己惹是生非。”
沈月嬌被他嚇得往后一縮,眼淚蓄在眼眶里,欲落不落。
姚知序腳步往前一跨,下意識的把沈月嬌攔在身后,“嬌嬌還小,你別嚇她。”
這才剛來半天,就完全站在沈月嬌那邊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沈月嬌是他的親妹妹呢。
姚知序蹙著眉心,“你怎么能說嬌嬌惹是生非?難道你剛才沒聽見這些這些下人的證,還是不管嬌嬌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錯的?”
楚琰氣笑了,眼里卻結了冰。
“你才見過她幾回,就能幫她這樣說話?姚知序,你這份濫好心,別用在我家里。”
迎著他譏諷的目光,姚知序語氣平靜卻堅定。
“我信她不會說謊。”
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屋里這一幫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就是空青也不敢多嘴。
楚琰緊繃著下頜線,正要反唇相譏,那個一直躲在姚知序身后的小人卻貓了出來。
“你要-->>是不信我們的話,大可叫其他人來問問。我之前還去了主院,你也可以叫空青哥哥去主院里問。”
空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