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槿僵在原地,連哭都忘了。
她竟然真是長公主的女兒?
聽聞長公主極其護短,那今天,遭殃的豈不是自己了?
閣樓上看戲的姚知序驚疑的回頭,“你什么時候多了個妹妹?”
楚琰一不發,只是臉色陰沉難看。
剛才欺負了沈月嬌的那兩個孩子嚇得小臉煞白,趁著無人留意,竟想偷偷溜走。
可楚華裳是誰,兩個孩子的小動作怎可能瞞得過她的眼睛。
“嬌嬌頭上的珠花,是你們搶的?”
“她身上的腳印子,也是你們踹的?”
“她的頭,是你們弄破的?”
兩個孩子雙腿發軟,撲通跪在地上,連聲求饒命。
沈月嬌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上輩子不是,這輩子也不會是。
她捂著腦袋,哭得聲音顫抖。
“娘親,好疼,嬌嬌是不是要死了?”
沈月嬌那滿臉的血,看得國公夫人心頭直發抖。
要是這孩子真死了,長公主不得掀了他們國公府。
“殿下……”
國公夫人才開口,就被楚華裳一道眼神給喝住了。
“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是誰家的?”
國公夫人一眼就認出來,立馬叫人把這兩個孩子的爹娘喊來。
“不用了,打斷手腳,直接送回去吧。”
在場的多是些孩子,聽見這番話,好幾個都嚇哭了。
那兩個闖禍的孩子,更是嚇尿了褲子。
姚知槿小臉蒼白,藏在國公夫人懷里不敢吭聲。
沈月嬌哼哼唧唧的,小身子都要站不穩了。
這回她倒不是裝的,是真的有點撐不住了。
“娘親,難受。”
沈月嬌這一句話說的有氣無力,好像人隨時都要沒了。
楚華裳陰沉著臉,喊身邊婢女抱起沈月嬌,快步離開。
人剛走,姚知槿才敢嚶嚶的哭出聲來。
“母親,哥哥送給我的雪兔嗚嗚。”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那兩只兔子。”
這么大的事情,國公夫人急著要告訴國公爺。別說兔子,就是女兒都有些顧不上了。
那些孩子誰也不敢多待,片刻就走了個干凈。
閣樓上的楚琰也得趕著回府,想起那兩只雪兔,便問姚知序:“我賠你家幾只兔子?”
姚知序倒是明事理,“雪兔本就該長在北方,不適合在京城養。槿兒一直鬧著要我才想方設法弄來的,在路上就已經不太活潑,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不錯了。今日之事只是個意外,我會跟父親和祖母說明的。”
楚琰應了一聲,這就走了。
沈月嬌睜開眼時,先看的是繡著纏枝蓮的頂帳,緊接著,就看見了沈安和通紅的眼角。
他坐在床沿,身上的衣服不知道穿了多久,都已經有了褶皺。
“爹爹……”
沈月嬌怯怯的喚了一聲。
“你……”
沈安和聲音啞的厲害,唇顫了顫,像是要訓斥,最終卻只是化作一聲嘆息。手指小心避開她受傷的額頭,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臉頰。
“三公子被殿下罰了十板子。”
沈月嬌一下子就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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