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公府門前已經停了不少馬車,但遠遠瞧見長公主的馬車過來,各家的馬車都自覺的把位置讓開了。
楚琰先下的馬車,把自己母親扶下來后,就再也沒管過沈月嬌了。
而楚華裳剛下馬車就被國公夫人請著往里進,似乎也忘了身后的沈月嬌。
沈月嬌巴不得自己被忘記了,與其趟這趟渾水,還不如老實的在馬車上等著呢。
直到快走進國公府大門,楚華裳像是終于想起沈月嬌來,側身回頭,見她撅著個小屁股正要鉆回馬車里,便喊了她的名字。
“嬌嬌,過來。”
剛才站的像個木頭樁子的車夫這才把沈月嬌抱下馬車,楚琰看著她邁著小步跑過來,頓時緊皺眉頭。
一會兒沈月嬌那一聲“娘親”喊出來,到時候他們要如何解釋?別人又是如何看待他們長公主府的?
晉國公夫人張氏好奇,問這是誰家的孩子。楚華裳沒說話,就只是摸了摸沈月嬌的小臉,笑笑了事。
沈月嬌毫不意外。
上輩子也是如此,國公夫人問她的身份,楚華裳卻也是這么笑笑了事。
她上趕著告訴所有人自己是長公主的女兒,那些人面上對她恭敬,可轉過身就開始說她的壞話,順帶著連沈安和也一塊罵。
那些辭現在想想依舊十分難聽。
如今她重活一世,肯定不會再像之前那么蠢,既然長公主沒說明她的身份,那她就不能亂說話。
“見過國公夫人。”
沈月嬌行了禮,恭恭敬敬的。
一時間,幾個人神色各異。
她行的是下人禮。
原來只是個小丫鬟?
國公夫人有些好奇,長公主身邊這么多人了,為什么還要留這么小的丫鬟,還允許這丫頭同乘馬車,更把她帶過來赴宴?
又在看見旁邊的楚琰時,國公夫人疑慮更深。
難不成這丫頭是給楚琰養的?
但一個下人叫“嬌嬌”這個名字,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沈月嬌行了禮之后就規規矩矩的站在楚華裳身邊,沒有喊她娘親,也沒有什么失禮的舉動。
楚華裳面上的淺笑依舊端莊大方,只是眸色微沉,看不穿心思。
旁邊的楚琰眼底嫌棄,但又松了一口氣,同時心里嘲諷這丫頭果然上不得臺面,竟然學丫鬟行禮。
真是丟人。
國公夫人與楚華裳走在前面,楚琰跟沈月嬌跟在后頭,楚琰不說話,沈月嬌也沒說。
晉國公家底本就豐厚,宮里又給了不少賞賜,今日太夫人壽宴,更是把好的東西都擺出來了。他垂眸看著沈月嬌,竟然不見她露出任何貪色,甚至連好奇都沒有。
他收回目光,輕哼了一道。
裝的還挺像這么一回事兒。
到了席上,看著那些與自己同齡的孩子在不遠處嬉戲,沈月嬌才露出幾分孩童的活潑來。
今日太夫人過壽,但楚華裳身份尊貴,太夫人親自來迎。
沈月嬌跟楚琰站在一邊,等著大人們先說完話。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穿桃夭粉衣裙,打扮精致可愛的女娃娃追了過來,一聲“琰哥哥”,喊得親熱。
這就是姚知槿了。
那個從小就喜歡楚琰,把他愛的要死要活的國公府小姐。
楚琰冷血又無情,脾氣還臭的要命,也不知道姚知槿是瞎了哪只眼睛,竟然會看上這么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