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后,沈安和心情大好,闊步走出去好遠才想起自己的寶貝女兒。轉頭見沈月嬌悶著頭落在后頭,又趕回來牽起女兒的小手。
“明日那位太夫人可是曾經救過太后的恩人,你要是能討得她的開心,也沒準兒以后還能見到太后,那將來……”
沈月嬌心頭一緊,忙用力拉扯了他一把,朝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可再說了。
沈安和才意識到這里是長公主府,行差一步,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可嘴上不說,沈安和依舊難掩激動。
沈月嬌忍不住的潑了他冷水。
“爹你剛才沒聽見嗎?楚琰也要去。”
提起這個,沈安和那雙眼睛更亮了,剛才那點擔憂又全都忘了。
“對啊,三公子還說要介紹國公家的小孫女兒給你認識。她可是國公爺的女兒,家里寵著不說,宮里還有太后跟貴妃寵著。嬌嬌啊,到時候你乖巧一些,聽話一些,千萬要跟她多親近親近。”
親近?
晉國公老來才得了一雙兒女,更是把年幼的女兒疼的像眼珠子一眼。這么寶貝的人,她可不敢跟人家親近。
又看著滿是興奮的沈安和,她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前世那些事情。
想了想,還是又閉了嘴,只是略帶同情的看著他。
算了,一會兒回聽雪軒就讓廚房多給爹爹做些好東西補補身子。畢竟將來她在長公主府過得好與不好,都跟爹爹得不得寵有很大關系的。
嘴上功夫可以調教,但身體就只能美人爹自己多努力了。
他們前腳剛走,便有人從拐角處發出一聲冷笑。
“這沈安和,好大的野心,竟敢把我們長公主府當做攀爬太后的墊腳石。”
楚琰的話音剛落,大哥楚熠的手就在他肩上不輕不重的拍了拍。
“那他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他還想再說,可肩上的力氣卻突然沉了幾分。
“不過就是只螻蟻而已,也值得你特地寫封信把我們都喊回來?別忘了,你可是府里的主子,這種人不值得你自降身份去對付。”
楚琰突然悟了。
是啊,沈安和就是一個面首而已。
母親再喜歡沈家父女又如何?他可是母親的親兒子,他本不該把這種人放在眼里的。
這么一想,他心里也就舒坦了。
翌日清早,就有人送了好些新衣來聽雪軒。
上一世在赴宴前,長公主的確叫人送了好一些衣服來,當時她跟沈安和都覺得那身桃夭粉的最好看,便穿著它赴宴了,誰知到了宴席才知道,國公爺的獨女與她穿的是同一個顏色的裙子。
從那一刻起,她就成了宴席上被排擠的人。
所以今天,她直接選擇了旁邊那身荷花白的衣裙。
沈安和不理解,“難得有這樣好的機會,你該多表現表現才是,怎么選了這么素的一身?”
沈月嬌撲進爹爹懷里,五歲孩童軟糯的童聲里帶著撒嬌,“這是太夫人的壽宴,爹爹已經給我生得這么好看了,如果我穿得太惹眼,豈不是砸人家場子?”
她夸了自己,也夸了沈安和。
收拾好之后,沈月嬌直接被帶到了長公主府的大門外,楚華裳的馬車已經等在那里了。
拉車的是兩匹通體雪白的駿馬,馬掌上鑲著金色,不知道是金子還是什么東西,沈月嬌只覺得晃眼睛。兩匹馬的額前都懸-->>著赤金的鈴鐺,隨著馬兒擺首撞出清脆聲響。
沉香木打造的車身比尋常馬車大了三倍有余,車頂的華蓋上還懸著玉玲,風一吹就裝得叮當作響,更不用說行駛起來得有多好聽了。
這樣的馬車,也只有楚華裳這個長公主的身份才配擁有。
“一會兒到了國公府……”
楚華裳叮囑別人的聲音響起那一刻,沈月嬌快速清醒過來,顛顛的往后跑。到了楚華裳跟前,她伸出小手,指著腳下的門檻,奶聲奶氣的提醒:“娘親,小心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