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安出來,沈安和的里衣都被冷汗浸透了。
“嬌嬌,你太不懂事了。下次……”>br>看著低頭不語的沈月嬌,那些責備沈安和又不忍說出口了。
他雖入贅,有了富貴生活,但他很清楚,這些東西得來容易,去的也快。
甚至一個不小心還會丟了性命。
就算他再得寵,也只是個外人,但凡他跟嬌嬌之間有人犯錯,另外一個也難辭其咎。
他長嘆一聲,“怪我,非要帶著你來請安。”
“爹爹,我們初來府上,要懂得規矩。長公主見不見是她的事兒,我請不請安,就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了。”
沈安和頓住腳步。
他以為那些道理就算說出來,一個小孩子根本聽不懂。沒想到,沈月嬌什么都明白。
“嬌嬌,你……”
這不該是五歲孩子能說出來的話。
沈月嬌抬起頭,稚嫩的小臉仿佛在嘲笑沈安和內心的懷疑。
“爹,咱們快回去吧,一會兒遇上楚琰就不好了。”
提及敢跟長公主頂撞的楚琰,沈安和又緊了緊拉著女兒的手,直接帶著她回了聽雪軒。
接下來的幾日,沈月嬌每日都跟著沈安和去請安,若是沈安和被留宿在長公主那邊,她就自己過去,規規矩矩的請安,陪著長公主說說話逗逗樂,又規規矩矩的回聽雪軒,方嬤嬤就算想要挑她的不是,卻也抓不著什么大錯。
幾日之后,長公主果然為沈安和恢復了考籍。他記得沈月嬌的話,便請長公主為他徹查當年舞弊一案。
不到十日,便還了他清白。
消息送到聽雪軒時,沈月嬌手里正把玩著上次楚華裳賞賜的那一斛珍珠,便隨手賞給前來傳信的小廝一顆。
小廝歡天喜地的謝了恩,可前腳才離開聽雪軒,后腳就呸了一聲。
“小家子氣。一顆珍珠抵幾個錢,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廳內,沈月嬌心中冷笑。
她豈會不知道這些下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值錢的東西她也有,散銀子也拿得出來,可是這一世,她不愿意給了。
上一世她就是這樣,舍得花銀子打點一切。她以為自己做的很好,可這些下人轉頭就把她的所作所為賣到了楚家幾位主子面前,他們坐在高位藐視一切,她收買人心的行徑顯得尤為可笑。
她還記得,楚琰不止一次的在人前說她小富即狂,讓她丟盡顏面。
既然收買不了這些下人,那就不用花那個冤枉錢了,正好也不會再給別人機會說她小富即狂。
今天這顆珍珠,已經是她這幾日里打賞出去的最貴重的東西了。
收回目光,沈月嬌轉頭看向還在愣怔的沈安和,便喊了他一聲。
沈安和醒過來,神情壓抑著激動。
“嬌嬌,你聽見沒,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
他只顧著興奮,一會跑去擺弄那些書籍,一會又說要準備明年的科舉,忙得腳不沾地,但又不知道忙什么。
“爹。”
沈月嬌喊住她,“你弄那些干什么?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趕緊去長公主那里謝恩才是。”
經她提醒,沈安和終于反應過來。
“對對對,我要去謝恩的。”
他慌慌張張的要走,又想起沈月嬌,一把把她撈起來。
“走,你跟爹爹一塊兒去。”
到了楚華裳那里,三道目光齊刷刷的落在沈月嬌身上。
一瞬間,沈月嬌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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