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他不由得一拍大腿,他娘的老子都沒見著,怎么給評分?
想到這里他猛然回頭,便看向了陳靖。
“陳助教……”
陳靖一臉苦澀的看向了柳稹。
柳稹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從袖子里拿出了陳百一的詩稿。
杜崔剛要接過來看,結果直接被王孝逸給截胡了。
王孝逸是第一次看到陳百一的手稿,先是被一首書法直接震驚。
他的水平不低,顯然發現陳百一的書法已經獨成一家,假以時日必定又是一個書法大師。
心中不由得贊嘆,好一個詩書雙絕。
眾人看著首座這番場景,心中也是充滿了好奇。
這個時候杜崔直道:“陳夫子,還請你給大家解釋一下吧。”
陳靖畢竟是在官場上混了十幾年的人,心理素質自然是不錯的,這會已經準備好了說辭。
他看了一眼眾人,這便朗聲道:“諸位,實不相瞞,此詩實為忠孝舊日所作。
老夫覺得這般有些不公,便不予作數。”
他這番話簡直是毫無說服力,大家詩會作詩,哪個有敢說自己可以不用舊日打磨的詩句,這不是人質常情嘛?
誰還真的在詩會上一字一句的現作啊?
陳夫子,你是不是高看大家來了。
只是陳靖見大家的神情便知道都在想什么,只好接著說道:“不瞞諸位,忠孝年紀尚幼,學問尚淺,只是在詩歌一道有些急智。
老夫生怕他產生驕縱之心,誤了經文大道,這才不得不如此啊。”
聽到他這話,大家這才恍然點頭。
陳夫子這番拳拳之心,讓他們感受到了一個叔父對于子侄的關切與期許。
還有人甚至覺得陳家人倒是識趣的很。
王孝逸為人剛正,聽到陳靖的話也是滿心感慨,說道:“陳助教高風亮節,此番氣節實在令人欽佩。
只是少年人就應該意氣風發,經學奧義深不可測,我等碌碌追求半生不可見其全貌,也不必過于強求。”
這一刻,陳靖的一番話,直接給大家心中一個深刻的印象。往日不曾關注過的涇陽陳家,在大家的心中成了低調知進退的典范。
他的說辭雖然堂皇無可挑剔,可是在座的都是人精,哪一個還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只是人家陳家顧及大家的臉面,那他們就承這個人情,順著陳靖的話往下說就是了。
畢竟都是青年才俊,天天跟政治打交道,沒有人會跟一個刺猬一樣天天仗著家世到處招惹是非。
家族傳承幾百年,大家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
“陳夫子治學嚴謹,吾等佩服。”
見眾人這番表現,陳靖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
只是,大家都沒發現,那陳百一的詩稿,被王孝逸若無其事的放在了自己袖子里。
而杜崔這個時候見陳百一還不在現場,便只好招來仆人,讓趕緊去找人。
畢竟他們這府邸可不小,不小心走丟了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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