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百一聽著這聲音,只覺得心里發慌。
這老東西不會是想要獅子大開口吧?
這些年他們陳家可是很守規矩了。
公平什么的他是絲毫不奢求,但愿這老東西不要太過分,破壞規矩。
要知道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么公平,有的只是規矩。
規矩才是維持秩序的根本。
聽著他叩案幾的聲音,陳百一只好端起茶碗,裝作喝茶。
良久之后,蘇律這才停下手里的動作,輕輕開口說道:“某家聽聞安之兄欲與杜氏結秦晉之好,不知是何人如此雅量有成人之美,還望賢侄解惑于我。”
陳百一聽到這話,倒也沒有過于驚訝。
蘇律口中的安之兄,就是他的二叔陳靖陳安之。
畢竟都是同輩,蘇律自然是用表字稱呼。
這里面最核心的問題是,蘇家想要知道陳家是怎么跟杜家搭上線的?是不是想要更換門廳?
所以,陳百一立馬態度恭謹,神情嚴肅的說道:“世叔明鑒。先叔母已去三年矣,叔父旅居洛州,形單影只,這才結識了在洛州寡居的杜氏。
兩人也算是同病相憐,這才準備下半生相濡而過。
之前叔父就此事跟家里來過信。
小侄深知此事不易,便跟家祖母做了匯報。
祖母大人知悉此事后,便告知與尊府老太君,請老太君為倆人和媒。”
陳百一也不管對方知不知道,直接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這事單純的就是兩個寂寞的中年男女管不住自己,最好在一起了。
跟家族沒有任何關系。
再說了,這事你家老太君也是知道的。
你今天可別在這里為難我。
當然了,真要為難,那陳靖陳安之也可以是臨時工。
蘇律對這事自然是清楚的,他之所以這樣,也就是想要再看看陳家的態度。
這會他看著陳百一,不由得笑了起來。
“哈哈哈,多謝賢侄解惑。
等安之兄佳期,某定備下厚禮,好好的祝賀他。”
陳百一聽到對方這話,連忙一陣感謝。
心里卻是不以為然。
這會他想著要不要問問上次關于突厥劫掠商隊的事,躊躇了片刻之后。
這才訕訕說道:“世叔,小侄這里有個不情之請,實在是慚愧的緊。”
蘇律聽到這話,不由得眼睛瞇了一下,他沒有開口說話,看著陳百一等著他繼續。
陳百一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開口說道:“世叔可能不知道,前不久我們的商隊遇上了突厥人,結果所有的貨物都被劫掠一空。”
“哦,還有這種事,某家還是第一次聽說。”
陳百一聽到蘇律這突然的插話,也是不由得眉頭一緊。
這會只能硬著頭皮,將事情又說了一遍。
這才露出一副年輕人特有的不好意思,輕聲說道:“世叔,這次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不知世叔可否照顧一二?”
陳百一也是沒辦法,雖然那次的損失對于現在的陳氏,并不算多大的影響。
可是他還不得不這樣。
不然,這別人就要懷疑了。
低調才是王道啊。
蘇律聽到這話,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
他摸了摸胡子笑著說道:“哈哈,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