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其他新兵就顯得笨拙多了。
徐東選了林恒對面的下鋪,他那個大帆布包打開,里面的東西亂七八糟,塞了半天也沒塞進柜子。
趙新則苦著臉,看著那需要爬上去的上鋪,一臉絕望,他的背包最沉,搬上去都費勁。
十分鐘很快過去。
楊磊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站起身,聲音冷硬:
“時間到!全體都有,樓下集合!”
新兵們手忙腳亂地站好隊,跟著楊磊走出宿舍。
下樓梯的時候,隊伍稍微有些散亂。
徐東趁機挪到林恒身邊,壓低聲音,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他,臉上寫滿了好奇和一絲討好:
“哎,哥們兒……林恒是吧?”
林恒側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徐東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眼神瞟向前面的楊磊,聲音更低了:
“那個……班長他……怎么老看你啊?你……你是不是認識他?或者……家里有啥關系?”
在新兵連,有關系意味著什么,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有點數。
或許能少吃點苦頭?
林恒看著徐東那緊張兮兮的樣子,有些好笑。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一本正經地回答:
“可能……是因為我長得比較帥吧。”
“啊?”
徐東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他下意識地又打量了林恒幾眼,五官確實端正,氣質也很沉穩,是挺耐看的,但……也不至于讓那個兇神惡煞的班長一直盯著看吧?
林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不再解釋。
他當然知道楊磊為什么老看他。
無非是連長閆光打了招呼,把自己這個“二次入伍”的“重點關注對象”交給了他,楊磊自然要多觀察觀察,看看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成色。
很快,隊伍來到了食堂。
還沒進門,一股濃郁的面條醬鹵的香氣就飄了出來,勾得一群新兵肚子里的饞蟲咕咕直叫。
忙碌了一上午,從火車站到軍營,又是坐大巴又是跑步,神經一直緊繃著,現在聞到飯菜香,饑餓感瞬間席卷了全身。
食堂很大,也很整潔。一排排長條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
此刻,大部分桌子上都已經放好了一盆盆熱氣騰騰的面條,以及旁邊一盆顏色醬紅、散發著濃郁肉香的鹵子。
看樣子是炸醬面或者類似的打鹵面。
“找位置坐下!不許喧嘩!”楊磊低喝一聲,指了指空著的幾張桌子。
新兵們迫不及待地沖過去,圍著桌子坐下。
然而,當他們的目光落在桌子中央,那個盛著面條和鹵子的容器上時,不少人的動作都頓住了,臉上露出了猶豫和……一絲嫌棄的神色。
那不是什么精致的餐具,而是一個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黃色塑料盆。
盆體是那種很舊的、略微發暗的黃色,盆壁上能看到不少長期使用留下的劃痕和磕碰的痕跡,甚至邊緣處還有些洗不掉的油漬印記。
就是這種在家里可能早就被淘汰掉的舊塑料盆,此刻卻堂而皇之地裝著他們即將入口的食物。
“這……這就用這個吃啊?”有人小聲嘀咕,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
“我靠,這盆子……看著有點倒胃口啊。”
“噓!小聲點!班長看著呢!”
新兵們交頭接耳,眼神閃爍。
關于部隊里這種“小黃盆”的傳說,他們或多或少在來之前就有所耳聞。
有人說這是老兵傳下來的“光榮傳統”,用它吃飯能鍛煉意志;有人說這盆子洗不干凈,是細菌滋生的溫床;更有人神乎其神地說,用這種盆子吃飯,吃著吃著就能感受到前輩們“不屈的靈魂”……
無論是哪種說法,都給這樸實無華甚至有些臟兮兮的小黃盆,蒙上了一層神秘又讓人不太舒服的面紗。
面對著香氣撲鼻的面條和傳說中的小黃盆,一群饑腸轆轆的新兵,第一次在新兵營里,感到了真正的考驗。
是選擇填飽肚子,還是顧及那點可憐的“潔癖”和對未知的恐懼?
林恒坐在徐東旁邊,看著眾人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眼神平靜。
小黃盆?
呵,這玩意兒他可太熟了。
過去在新兵連,乃至后來的老部隊,這種盆子簡直是標配。
他還記得第一次用這盆子吃飯時的不適感,但很快,饑餓和嚴苛的訓練就戰勝了一切。
沒什么不能適應的。
他拿起桌上的筷子和勺子,動作自然地伸向那盆看起來油膩膩的小黃盆,準備先給自己來上一大碗。
這點“小場面”,還影響不了他的食欲。
更何況,完成系統任務,可是需要大量體能消耗的。
這頓“下車面”,必須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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