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羽苓羽翅輕振,吹散周遭殘留的魔氣。
“鬼江已除,但這幽都魔陣的根基未斷。更大的危機還在暗處,幽都六魔其余幾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許靖安握緊手中的魔晶核心,目光投向北方天際,那里烏云翻涌,隱隱有魔氣升騰。
“虞離歌已死,鬼江伏誅,幽都看似群龍無首,實則更像一盤散沙下的暗棋,那個藏在幕后的‘執棋者’,他們的目標從來不是一城一池,而是整個九州的天道秩序。”
他將魔晶核心收入儲物袋,轉身看向同伴“暫且休整半日,明日啟程前往寒山寺查探。”
“好!”三人齊聲應道。
陽光穿透云層,灑落在落云宗的斷壁殘垣之上,焦黑的土地中,幾株嫩綠的新芽正悄然鉆出,那是被魔陣壓抑已久的生機,終于在此刻復蘇。
“幽都魔族妄圖斷絕九州天生機,我們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翎羽苓忽的舒展雙翼,焚天烈焰直沖云霄,竟與那火燒云渾然一體……
烈焰所及之處,殘留在空氣中的魔氣如冰雪遇陽,發出“滋滋”的哀鳴,迅速消融。
焦黑的土地被圣炎拂過,竟真的催生出更多嫩綠的新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這正是南明離火帶來的煥然生機。
翎羽苓的聲音清越如鳳唳“魔族余孽……有他無我爾!”
許靖安望著眼前這生機復蘇的景象,眸中寒意稍斂,他點了點頭“翎羽苓道友所極是。鬼江伏誅,只是揭開了幽都陰謀的一角。”
“我知附近有一處城鎮,我等先去探查一番,明日再做打算不遲。”
許靖安說罷便化作一道流光激射而去。
雨芊畫與翎羽苓對視一眼,也各自化作流光緊隨其后。
狐兔兔則從許靖安的儲物袋中探出半個腦袋,九條雪尾卷成蓬松的一團,化作一道小巧的白光,如靈巧的飛鳥般穿梭在三人之間,時不時發出幾聲清脆的低呼,匯報著沿途的細微動靜。
半盞茶的功夫,一座依山傍水的小鎮便出現在視野之中。
與落云宗遺址的死寂荒涼截然不同,這座名為“云棲鎮”的小鎮,此刻正沐浴在夕陽的余暉下,炊煙裊裊,雞犬相聞。
鎮口的石碑古樸滄桑,上面“云棲”二字已被歲月磨去了棱角,卻依舊透著幾分安寧祥和。
鎮民們或扛著農具歸家,或在街邊閑聊,孩童的嬉鬧聲遠遠傳來,構成一幅充滿生機的世俗畫卷。
然而,這份寧靜祥和的表象之下,卻隱隱透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還未踏入鎮中,許靖安三人便聽見陣陣低沉的鼓樂與誦經聲自鎮中心傳來,那聲音并非純粹的喜慶,反倒夾雜著幾分肅穆與詭異,仿佛在舉行某種莊重的儀式。
狐兔兔從儲物袋中探出頭,鼻尖微動,九條雪尾輕輕一顫。
“主人,前方有很濃的香火味……還有一股混雜著魔氣的氣息,很淡,但絕錯不了。”
許靖安眸光一凝,放緩腳步,與雨芊畫、翎羽苓隱于街角一處屋檐下,靜靜望去。
鎮中心的廣場上,竟搭起了一座三尺高的祭臺,臺上擺滿了奇形怪狀的祭品……
有牲畜的頭顱,也有色澤暗沉的果實,甚至還有幾件銹跡斑斑的法器殘片。
數十名身著灰袍的鎮民圍在祭臺四周,神情虔誠而狂熱,正隨著一名手持骨杖的老者的吟唱,緩緩起舞。
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口中念念有詞,音調古老而晦澀,像是在呼喚某種不可名狀的存在。
“這是……祭祀?”
雨芊畫秀眉微蹙,火羽虛影在身后若隱若現。
“可這氛圍不對勁,怎么感覺像是在獻祭給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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