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臺之上,氣氛詭譎得令人窒息。
那手持骨杖的老者站在祭臺中央,枯瘦的身軀裹在寬大的灰袍下,像一截被風干的朽木。
骨杖頂端嵌著一枚暗紫色的晶石,正隨著他的吟唱明滅不定,每一次閃爍都溢出一縷肉眼難見的黑氣,悄然滲入祭品之中。
雨芊畫紫眸微凝,指尖下意識凝聚出一團烈焰。
“那些祭品……不對勁。牲畜頭顱的眼眶里沒有眼球,果實切開后里面是空的,法器殘片上還沾著未干的血跡……這不是供奉,是獻祭!”
翎羽苓羽翅輕顫,鳳目掃過狂熱的鎮民。
“他們身上的氣息……被稀釋了,混在香火味里。這些鎮民,怕是早已被魔氣侵蝕了神魂,成了自愿的祭品。”
狐兔兔從許靖安肩頭探出腦袋,九條雪尾繃緊如弦。
“主人,祭臺底下有東西!隔著石板都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怨念在搏動,像顆被囚禁的心臟!”
許靖安目光如炬,鎖定祭臺中央,那里看似空無一物,但若以靈力感知,便能發現地面下三尺處,埋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石盒。
石盒表面刻滿與落云宗魔陣相似的符文,正隨著老者的吟唱,貪婪地吸收著祭品中滲出的血腥氣與鎮民狂熱的精神力。
“原來如此。”
他聲音低沉,帶著徹骨的寒意。
“所謂山神,不過是被封印在石盒里的魔元。”
就在這時,老者猛然停下吟唱,骨杖重重頓地。
“時辰已到!恭迎山神大人享用貢品!”
話音未落,祭臺周圍的鎮民突然齊刷刷跪下,額頭緊貼地面,身體劇烈顫抖,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與狂喜。
他們的皮膚下,隱隱有黑色脈絡浮現,如同蛛網般爬向心口,那是魔氣深入骨髓的征兆。
“主人,他要喚醒石盒里的東西!”
狐兔兔急聲道。
“那石盒一旦開啟,怨魂融合魔元,不知要召喚出什么魔物!”
許靖安不再猶豫,他一步踏出,身形如青煙般掠過街巷,衣袂在夕陽下劃出凌厲的弧線,直落祭臺之前。
“幽都走狗,以活人飼魔,倒行逆施,當誅!”
聲如驚雷,震得在場鎮民耳膜嗡嗡作響。
那老者猛然抬頭,鷹隼般的目光鎖定許靖安,臉上皺紋因驚怒而扭曲。
“哪來的狂徒!敢壞我山神大人的祭祀!”
他高舉骨杖,暗紫色晶石爆發出妖異光芒,杖身竟化作一條黑鱗巨蟒,張開血盆大口朝許靖安噬來!
許靖安本不想傷及凡人,無奈這些……被侵蝕了心智的愚夫,自尋死路!
巨蟒的腥風撲面而來,獠牙上還掛著粘稠的涎液,顯然是以活物為食的兇物。
許靖安眼神一冷,本想一劍鎮魂,但眼見那老者身后狂熱舞動的鎮民,他們無知無覺,若劍氣波及,后果不堪設想。
“只能速戰速決,斷了源頭。”
他腳下步伐一錯,身形如柳絮般貼著巨蟒的撲擊軌跡滑開,左手并指如劍,青芒暴漲,卻不是攻向蛇頭,而是快如閃電地點在巨蟒七寸之處,那是骨杖幻化的靈力節點。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