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安的身影在遁光中越來越遠,只留下一句話在空氣中回蕩:“師伯,溫師伯,銀月師叔……我很快就會回來,玄一宗,尚有門人散落,我必不會讓他們漂泊太久。”
許靖安的身影出現在夢源城被二百里時,已然暮色四合。
他并未停留,徑直飛入風七公洞府,石室內的燭火搖曳,映照出風七公蒼老的面容。
“風兄!”
許靖安神情略顯憔悴,深深一揖。
“許……許老弟?你還活著!”
老者端著茶盞的手微微發顫,卻始終沒有喝一口,只是沉默地望著許靖安。
“玄一宗……覆滅了。”
許靖安低沉的聲音彌漫開來,風七公沉默片刻,終于還是揮手讓許靖安入座。
“世事無常……賢弟當節哀順變才是。”
他低聲呢喃,語氣里并無太大波瀾。
許靖安坐在他對面,神色凝重,佛心珠在袖中微微發燙,檀香若有若無地飄散。
他沒再提虞離歌的事,也沒說刑天骨地的見聞,只是靜靜等待風七公轉移話題。
良久,風七公嘆了口氣,抬眼看向他,目光復雜。
“許老弟……現如今有何打算?”
許靖安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修為:“如今我已僥幸進階元嬰中期,勉強算有些自保之力,我打算重建玄一宗。”
“好,如此甚好。”
風七公點了點頭,沒再多問,只是目光在他身上掃過,似乎想看出些什么,最終卻只是輕聲道:“此事不可操之過急,不過,你既然來了,老夫倒是有一事相求。”
“風兄但說無妨。”
許靖安拂袖落坐,淡淡道。
“上次幸得許老弟相助,得了些許機緣,如今我正欲閉關沖擊元嬰中期,想不到賢弟竟先一步進階,如此一來,我也就不做他選了,還望賢弟為我護法。”
“風兄如此信得過,靖安義不容辭。”
石室內的青銅燈盞燃著幽藍的火焰,將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嗯……如此甚好。”
風七公起身踱步到一塊刻滿陣紋的青石板上,周身環繞著九根玉質陣旗,旗身流轉著淡金色的靈光。
“起,陣!”
那是他耗時三月布置的護心陣,專為抵御心魔與外界干擾而設。
許靖安站在陣外,指尖摩挲著懷中的佛心珠,檀香味順著指縫滲出來,與陣內的靈氣交融成一片祥和的氣場。
“此陣……可隔絕一切氣息,便是元嬰后期的魔修也未必能察覺。”
風七公閉著眼,聲音里帶著幾分疲憊。
“賢弟受累,若陣旗有半點暗淡,便借你幾分靈氣注入。”
“風中放心突破便是。”
許靖安點頭,目光掃過石室的四壁,墻上嵌著數十顆夜明珠,照得整個空間亮如白晝。
風七公腳下的青石板上,刻著密密麻麻的聚靈紋,正源源不斷地將地底的靈氣抽引上來,形成一個小型的靈氣漩渦。
許靖安退到石室門口,盤膝坐下,神識鋪展開來,覆蓋了整個洞府的周邊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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