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劍姬深深看了他一眼,忽而輕笑一聲,搖搖頭:“好一個元嬰大修士……你今日突然登門,又直已入元嬰,我自然是驚喜萬分,可你既然特意來找我,又豈會只是為了告知此事?”
她目光一凝,直視許靖安,語氣恢復了一貫的清冷與銳利:“說吧,你到底為何而來?”
許靖安神色一正,不再遲疑,緩緩開口道:“師叔,晚輩此番前來,除了拜見您之外,確實另有一事相求。”
“哦?”銀月劍姬挑眉,“何事?”
許靖安目光微沉,低聲道:“師叔,那塊天域存真鐵您是從何而來,為何不自己留著用?”
銀月劍姬靜靜地看著許靖安,目光深邃,似笑非笑,卻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
許靖安見她不語,心中疑竇更深,微微皺眉,語氣也更加直接了幾分:“師叔,那塊天域存真鐵,如今已在白鶴真人手中。晚輩斗膽一問,您既然擁有此等天地靈材,又為何……不自己留用,反而將它交易了出去?”
“你參加交換會了?”
銀月劍姬眸光一閃,似是沒料到許靖安竟會知曉此事。
“你是那位……曲道友?”
她看著他,那雙清冷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絲訝異,隨即又化作深沉的平靜,仿佛一汪幽潭,波瀾不驚。
“師叔慧眼。”
許靖安尷尬一笑,并不打算隱瞞。
銀月劍姬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指尖輕輕撥弄著窗欞上懸掛的一枚風鈴。
“叮……叮咚……”
清脆的鈴聲在夜風中輕輕響起,卻襯得屋內愈發寂靜。
許靖安站在原地,沒有追問,只是靜靜等待。
良久,銀月劍姬才輕聲開口,語調平靜,卻透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你方才為何不爭?”
“呵呵……師叔說笑了。”許靖安苦笑一聲,“爭,不在一時,我先來拜會師叔,一會就去找白鶴前輩。”
銀月劍姬指尖一頓,那枚風鈴微微晃動,余音裊裊,卻仿佛被她這一句話截斷,再無后續。
她緩緩轉過身來,一雙美眸在夜色中泛著清冷的光輝,靜靜地注視著許靖安,那目光似笑非笑,又透著幾分審視與玩味。
“你倒圓滑,”她輕輕拍了拍窗欞,嗓音低柔,“也……頗有耐心。”
許靖安神色不變,微微一笑,抱拳道:“師叔見笑了。晚輩并非不想爭,只是覺得,有些東西,爭來未必有益,反而容易結怨。”
“更何況,那白鶴真人乃正道劍魁,一身劍道造詣深不可測,晚輩若在交換會上強與他競價,一來勝算渺茫,二來……即便僥幸得手,也難免落人口實,平白樹敵。”
“哦?”她輕挑眉梢,“當年那個愣頭青倒是學會權衡利弊了……那依你所,打算何時去找白鶴真人?”
許靖安神色一正,不再玩笑,低聲道:“晚輩打算明日交換會后,便去拜訪白鶴前輩,以晚輩之誠,以晚輩之物,以晚輩之道,與他商議,看能否以等價或他法,換取那塊天域存真鐵。”
“哦?”
銀月劍姬唇角微揚,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