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安眼中寒光一閃。
這些劫修所知有限,且留之無益,反而可能暴露他們行蹤。
“既然無用,那便上路吧。”
他話音未落,袖中一道翠芒乍現,倏然卷向側面那個一直眼神閃爍,試圖悄悄捏碎某種符箓的瘦小修士!
“呃!”
那修士根本來不及反應,喉間已被一道碧綠藤蔓洞穿,眼中滿是驚愕與不甘,手中那枚即將激發的示警符箓無力滑落。
“并肩上呀!”
疤臉壯漢見狀,心知求生無望,兇性徹底爆發,狂吼一聲,祭出一面血跡斑斑的骨盾護住周身,同時揮舞一柄門板大小的巨斧,裹挾著凄厲的鬼嘯之聲,猛劈向許靖安。
其余劫修也自知無幸,紛紛紅了眼,各色靈光、毒霧、飛針、骨刃同時爆發,如暴雨般向兩人傾瀉而來!
許靖安冷哼一聲,甚至無需動用任何法寶,只凌空一點。
“凝。”
周遭躁動的火行靈氣瞬間被強行抽空,在他身前凝聚壓縮為一枚拳頭大小的普通火丸。
隨著他指尖輕彈,那火丸無聲無息地沒入攻來的法術洪流之中。
下一刻……
轟!!!
極致的光與熱猛然爆發,所有襲來的法術、毒霧、法器,乃至那疤臉壯漢的巨斧和骨盾,都在那熾白的光芒中如同冰雪消融,瞬間氣化!
連慘叫都未能發出,那七八名劫修便在絕對的力量差距下化為飛灰,隨風飄散。
原地只留下幾個焦黑的淺坑和依舊殘留的高溫。
風卷過廢墟,帶走最后一絲塵埃,一切歸于沉寂。
許靖安袖袍一揮,散去空中殘留的灼熱氣息和些許焦臭,眉頭卻并未舒展“天裂之變……說的當是這人種瓶引動的天地異變了。”他看向鳶海花,“青石鎮恐已兇多吉少。”
鳶海花面色凝重地點頭:“此地不宜久留。方才斗法動靜雖小,但難保不會引來別的麻煩。”
“青石鎮若還存在,當在東方。”
兩人不再耽擱,身化流光,收斂氣息,悄無聲息地朝著東方疾馳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靛青色荒原的茫茫風沙之中。
青石鎮確實還在。
許靖安與鳶海花抵達時,只見一方灰敗的鎮子蜷伏在靛青色荒原的東緣,景象甚為荒涼。
低矮的土墻多有傾頹,鎮中屋舍也大多破敗,僅有幾縷稀薄的炊煙表明此處尚存生機。
與他們一路行來所見的天裂之變造成的恐怖焦土與毀滅痕跡相比,青石鎮雖顯破落,卻奇跡般地保存了下來。
“盡是被徹底抽干了靈氣后的枯槁。”
許靖安摸了摸儲物袋中的人種瓶,難以置信的說道。
最為詭異的是,此地本該彌漫著兇險的瘴氣,但眼下,鎮子周圍只有荒原干冷的風卷著沙塵,空氣異常干凈,干凈得令人不安。
那種曾令低階修士卻步,凡人觸之即亡的毒霧,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進去看看吧。”
許靖安緩緩落地,鳶海花
兩人收斂氣息,步入鎮中。
街道上人跡寥寥,僅有的幾個凡人居民面色麻木,眼神空洞。
兩人的到來對于他們的到來似乎毫無好奇,也無恐懼,仿佛只是兩塊會移動的石頭。
一種難以喻的壓抑感彌漫在空氣中。
許靖安攔住一位步履蹣跚的老者,遞過去一小塊低階靈石。
老者-->>渾濁的眼睛里這才泛起一絲微弱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