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安指尖輕撫血色玉簡,目光掃過三人,忽而笑道:“三位道友深夜攜酒來訪,恐怕不止是為論這藥人之術吧?”
柳七娘笑道“許道友果然通透。實不相瞞,我等此來,是想邀道友共探賭花大會的真相。”
她美目流轉,“道友可知,這賭花二字,究竟賭的是什么?”
“還請道友賜教。”
許靖安舉杯邀約,客氣道。
“所謂賭花……呵……”
柳七娘臉上籠上一抹詭譎笑意。
“賭的是我等金丹修士的命,更是元嬰修士的機緣!”
“屆時元嬰大修立下賭約,以三十年為期,各選一名金丹修士為花種,押注其修為精進速度。勝者獨得三件元嬰級法寶,而敗者……”
陰老白骨幡上的冤魂驟然尖嘯:“敗者不但輸了法寶,他手下的那名金丹修士也會被抽魂煉魄,被其他金丹修士瓜分寶物。”
許靖安手中酒杯微微一頓,劍魄酒的靈光在杯中泛起漣漪。
原來如此。他輕笑一聲,難怪萬玉堂說朋友多了未必是好事。
白須老者林姓修士壓低聲音:道友可知,這賭花大會背后,實則是幾位元嬰老怪在爭奪一處上古秘境的名額?
許靖安眼中精光一閃,林道友此當真?
柳七娘指尖輕點銅鈴,一道隔音結界悄然形成:“三百年前,有人在雷澤發現了一處古修士洞府,名曰坎水劍域。
“據說藏著一只上古靈獸,另外還有一柄上古禹王治水時用過的坎水劍,最重要的是看守劍域的火云軍頭領護澤手里有對突破元嬰瓶頸大有裨益的火云丹。但入口禁制特殊,只有元嬰以下修士才能進入。”
陰老白骨幡上的冤魂突然劇烈翻涌:“可笑那些元嬰老怪,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就拿我們當賭注,金丹修士越來越少,只要無法進階元嬰,早晚我們也是個死…”
許靖安若有所思地摩挲著血色玉簡:三位的意思是......
“聯手!”
林姓修士猛地拍案,“與其任人宰割,不如我們主動出擊,到時候我等奪了那機緣,進階元嬰,便再也不用受他們牽制......”
柳七娘接話道:“只要在賭花中活到最后,我們就有機會進入那處秘境!”
靜室內一時陷入沉寂,只有白骨幡上的冤魂發出低沉的嗚咽。
許靖安忽然輕笑出聲:“三位道友倒是打得好算盤。只是......”他指尖輕點案幾,“那秘境中有幾枚火云丹……又能成幾位元嬰呢?”
話音未落,明心劍突然發出清越龍鳴,懸在三人頭頂。
“哼哼……”
陰老陰惻惻一笑:“許道友果然謹慎。”
“一顆……一位……足矣!”
林姓修士淡淡一笑“我等皆半步元嬰,且還受那元嬰老怪的氣,許道友如此年紀就有這等本事,不想去爭一爭那天光?”
“天光……”
許靖安打量著三人,指尖輕輕敲擊案幾,明心劍的龍吟聲漸漸平息。
好啊,三位道友,既然要聯手,那便得先立個規矩。
第一,秘境之中,各憑本事,生死自負。
第二,若真得了火云丹,誰先突破元嬰,便護其余三人周全,直至賭花大會結束。
第三……
他目光掃過三人,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若有人中途反水,背棄盟約……
我許靖安不一定活著出來,但我可以保證他一定會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