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真人滿眼驚駭,內下喃喃道師兄竟將畢生修為灌頂給那個天生道體的丫頭!
寒潭方向傳來清越鳳鳴,寄托在太歲體內的蘇清雪眉心生出一縷道紋,玄誠子潰散的元嬰瞬間灌入其中。
“呃啊!!!”
太歲轟然坍塌成蘇清雪肩膀上一塊巴掌大的赤色胎記,她緩緩睜開雙眼,重獲新生。
“這是…”
蘇清雪看著自己重塑的肉身,難以置信的摸了摸臉上光滑的皮膚,“怎么回事…”
承載了玄誠子沉睡的元嬰,蘇清雪的修為達到了金丹初期,那絲絲縷縷的靈力,正圍繞丹田那初凝的金丹旋轉,一盞茶時間過后,才緩緩歸于平靜。
蘇清雪赤足踏出寒潭,水珠順著她新生的肌膚滾落,在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她低頭看著水中倒影,那張曾經被太歲侵蝕得面目全非的臉,如今竟比初入道時還要明艷三分。
“許靖安…你在哪里…”
她心無旁騖,只想許靖安。
踏出寒潭,見喜慶的紅綢層林盡染,明亮的花燈星星點點。
“今日…是誰的喜事…”
賓客散去后的玄天峰,滿地狼藉的喜宴殘局映著血色殘陽。
許靖安站在殿前玉階上,大紅的喜袍被山風撕扯得獵獵作響。
許靖安。
紫陽真人將拂塵重重砸在青玉案上,茶盞震得叮當亂響,今日之禍,皆因你執意迎娶那秦家女!
師尊!
許靖安跪伏在地,本就難以平復內心的苦悶,此刻如雪上加霜。
大紅的喜袍沾染塵埃,指尖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他低垂著頭,聲音沙啞:“弟子……甘愿受罰。”
“罰?”
紫陽真人冷笑一聲,袖袍一揮,一道凌厲的靈力化作長鞭,狠狠抽在許靖安背上。
“你以為一句‘甘愿受罰’就能抵過今日之禍?讓這個妖女滾出山門!”
“你們這些牛鼻子,生老病死皆為天意,難不成你們今日打算把賬算到我們頭上?”
一旁的秦桃桃見一眾人欲拿她出氣,憤憤不平瞪大了雙眼。
許靖安悶哼一聲,脊背繃直,硬生生受下這一鞭,血跡瞬間浸透喜袍。
“此事與她無關,師尊若要責罰,弟子一力承擔。”
“好一個情深義重!”
紫陽真人怒極反笑,掌心凝聚靈力,正要再下一鞭,殿外忽然傳來一陣清越的腳步聲。
“師尊…”
一道清冷的聲音如寒泉般流淌而入,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蘇清雪款款而來。
她赤足踏過滿地狼藉,水珠仍綴在發梢,月光下肌膚瑩潤如玉,眉心的金色道紋熠熠生輝。
紫陽真人瞳孔一縮,手中靈力驟然消散:“蘇清雪?你……”
“弟子蘇清雪,拜見諸位師叔。”
她微微頷首,目光卻始終落在許靖安身上。
“清雪師姐?!”
許靖安怔怔望著她,萬語千都難盡。
如今再見,她已不再是那個被太歲侵蝕、面目全非的師妹,而是脫胎換骨,宛若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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