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鎮岳瞳孔驟縮,枯瘦的手指猛地攥緊青銅古劍,劍氣激蕩間,大殿內的燭火齊齊熄滅,只剩下一縷殘陽透過窗欞,將許靖安的影子拉得極長。
“那個三百年前以一人之力屠了十二宗門七位元嬰的……瘋修?”
許靖安負手而立,心中也是驚訝,卻嘴角含笑:“家師性情狂放,世人多有誤解。”
“主人…”她站在許靖安身后,輕聲提醒道,“可世人皆知燕狂徒明明百年前就坐化了啊……”
“無妨,就化神期這三個字,秦家已經不敢輕舉妄動了。”
許靖安并不慌張,他知道這些大能差一個大境界,實力差距有多大。
秦府大殿,死寂蔓延。
秦鎮岳的目光如刀,一寸寸刮過許靖安的面容:“據老夫所知,燕前輩百年前就兵解在首陽山了…”
“哦?前輩可還知他人會氣海吞元訣的?”
秦鎮岳的青銅古劍微微震顫,劍氣在殿內凝成實質,如霜如雪。
他盯著許靖安,一字一頓道:“氣海吞元訣……確實是燕狂徒的獨門秘術。”
許靖安負手而立,指尖悄然捏緊袖中狐兔兔遞來的血遁符,面上卻依舊從容:“秦前輩既然認得,何必再問?”
秦鎮岳冷笑:“可燕前輩早已隕落,你從何處習得此法?”
“秦前輩既為元嬰大能,豈不知肉身雖死,神魂永存,兵解轉世,奪舍重生?”
“燕前輩……那可是連十二宗門都忌憚的瘋修啊!”狐兔兔喃喃自語,“主人這謊越扯越大,萬一秦家真去查證……”
秦府大殿,氣氛凝滯如鐵。
“難道他真是燕狂徒的弟子…或者…是奪舍的器皿…”秦鎮岳心中驚疑,卻不動聲色:“許小友,燕前輩若尚在人間,為何百年不現蹤跡?”
“師父兵解歸來,隱入凡塵,世人皆不知他的蹤跡。”許靖安目光深邃,“秦前輩莫非以為,化神大修……當真會輕易身死道消?”
許靖安輕笑:“師父常說,修仙之人,何必拘泥形跡?他老人家游戲人間,或許此刻……就在秦府某處看著呢。”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讓殿內眾人脊背生寒。
秦鎮岳傳音給秦桃桃。
“二妹!燕狂徒若真活著,秦家危矣!當年他可是連白家化神老祖都……”
秦桃桃故作冷靜打斷道:“大哥,你見過哪個化神修士會派弟子打著自己的旗號到處唬人?”
秦鎮岳一怔,心里反而更加沒底:“二妹,若一著不慎,化神期大能出手,秦家覆滅就在頃刻之間……”
“主人,你這招虛張聲勢,高啊,那燕狂徒早就死了百年了…”
秦桃桃轉身看了一眼許靖安,認為他確實是在夸大其詞。
“哼,虛虛實實,那幾個老家伙都已經嚇破膽了!”
許靖安冷笑著,瞪了秦桃桃一眼,秦桃桃心虛的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他。
“呵呵呵呵,既如此,許小友果真是深藏不露啊,秦某平生最喜歡結交有志之士,來,老朽敬許小友一杯!”
秦鎮岳臉上終于浮現出笑容,似乎是做足了思想斗爭后的釋然,舉杯邀約。
秦鎮岳舉杯的手微微一頓,酒液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泛著琥珀色的光。
他盯著許靖安,眼中閃過一絲試探:“許小友,不知燕前輩如今身在何處?若能請來一敘,秦家必當以最高禮數相待。”
許靖安指尖輕叩桌案,笑意不減:“師父行蹤飄渺,豈是我等弟子能揣測的?不過……”他忽然抬眸,眼底金紋流轉,“秦前輩若真想見他,倒也不是不行。”
“哦?”
秦鎮岳以及在場一眾秦家修士皆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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