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傀儡被許靖安重重撞了一下,改變了飛撲的軌跡,擦著柳青璃的發絲,轟然落在她身后一丈之外。
地面被撞出一個半尺深的大坑,許靖安死死拽著傀儡的肩膀,讓他動彈不得。
“許師弟!”
柳青璃本能轉身,三張靈符自她儲物袋飛出,化作赤紅,深藍,墨綠三道靈力鎖鏈,牢牢鎖住了那被許靖安按在原地的傀儡。
另外一只徑直撲向趙不由,卻被一道紫芒擊中左腳。
“你敢…傷她…”
傀儡猶豫片刻,再次向前挪動半步。
青銅拳鋒距趙不由眉心僅三寸時,他懷中俞幼微的血浸透衣襟。
“滴答……”
血珠墜地的剎那,趙不由低垂的頭顱猛然抬起。
紫金魔紋自脖頸攀爬至面頰,凝成一副猙獰面具,儒雅溫潤的眉眼被猩紅浸透。
酒葫蘆“咔嚓”裂開,琥珀酒液蒸騰為血霧,在他周身結成九道盤旋的赤龍。
魔氣如實質的潮汐蕩開,撲來的傀儡竟被硬生生定格在半空!
“你是第一個逼我現出‘七情相’的人。”
沙啞低語從面具下滲出,趙不由五指虛握,魔氣鎖鏈貫穿傀儡核心,竟扯出司徒鎮遠一縷神魂!
“啊!你怎會魔修秘術?!”
司徒鎮遠抱頭慘叫,偽丹境威壓在魔氣前如紙片般撕裂。
俞幼微掙扎起身,破妄鏡映出魔面趙不由的身影。
鏡中竟有兩道重疊虛影:白衣趙不由端坐云海輕嘆“不爭便不會輸”,魔紋趙不由腳踏尸山咆哮“為她焚盡八荒”。
“你這個…懦夫。”
她染血的手指撫過鏡面裂紋,嗤笑出聲,“既要護我,何不早現真身?”
魔面趙不由身形驟僵。
司徒鎮遠趁機掐訣,剩余兩具傀儡自爆!
碎片如暴雨射向眾人,卻在觸及俞幼微前被魔氣屏障吞噬。
“我……”魔紋褪至鎖骨,趙不由單膝跪地,顫抖的手按上她傷口,“對不住……”
“閉嘴。”
俞幼微突然扯住他衣領吻上去,血與酒氣在唇齒間交融,“再裝君子,我摔爛你這破葫蘆!”
“趙師兄……你竟是魔修?!”
許靖安瞳孔驟縮,明心劍嗡鳴震顫,劍鋒所指之處,魔氣如潮水般退散又翻涌。
他從未想過,朝夕相處的溫潤師兄,竟藏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嚴格來說,他不算魔修,只是…修煉了這門秘法…”
燕狂徒在識海中沉聲道:“七情相……這是上古血魔道的秘傳!”
“血魔道…師兄?你何時修了這等邪法?!”
許靖安的明心劍劇烈震顫,劍身映照出趙不由紫金魔面的猙獰。
“七情法并非尋常魔功!此術以‘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為引,化情為力。”
燕狂徒輕笑一聲,繼續道,“趙小子因護不住俞丫頭而生怒火,正是應了其中一個怒字!”
司徒鎮遠發出一聲尖嘯:“哈哈哈!名門正派弟子竟是魔修!許靖安,你還要執迷不悟?”
“我…不是!!!”
趙不由魔紋褪至腰際,酒葫蘆裂縫中的并蒂紅蓮驟然綻放。
俞幼微捂著隱隱作痛的小腹冷笑:“魔修又如何?他在我心中就是那頂天立地的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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