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多飲,她的身體此刻如同漏勺,過多靈氣反而無法吸收,會再次流失。
    她就趴在河邊,一邊小口喝水,一邊運轉最低限度的功法,引導靈氣,同時將大部分心神都用在溫養那柄浸在河水中的殘劍上,試圖以自身恢復的一絲微薄靈力和這河水的奇異效能,穩住它瀕臨崩潰的劍體。
    時間在這幽暗的地下河畔緩緩流逝。
    傷勢和力量的恢復慢得令人絕望,但總歸是在向好。殘劍的裂痕沒有再擴大,劍柄上那一點微弱的溫熱,似乎也穩固了一點點。
    然而,一種新的不安,逐漸取代了最初的慶幸,在她心底蔓延開來。
    太安靜了。
    這條暗河如此神異,蘊含著如此靈氣,兩岸卻沒有任何植被,水中不見任何魚蝦水族,甚至連一只喜陰喜濕的小蟲都看不到。只有河水永恒不變的淙淙聲,回蕩在無邊無際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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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種絕對的、毫無生機的死寂。
    仿佛這片水域,拒絕一切生命的靠近。而她與殘劍,像是兩個不該存在的例外。
    這種死寂,比之前甬道中的蒼茫寂靜,更令人心悸。那是一種被整個世界遺忘、排斥的孤獨感。
    她抬起頭,望向暗河上下游那深邃不知通往何處的黑暗,心中第一次產生了彷徨。
    即便恢復了一些力量,又能去哪里?這條河會通向何處?是更大的絕望,還是……一線生機?
    就在她心神動搖之際——
    一道極其蒼老、微弱、仿佛隨時都會消散的聲音,突兀地、直接在她心湖深處響起:
    “鎮厄…之緣…逆流…而上…可見…守淵…”
    聲音斷斷續續,模糊不清,帶著難以喻的疲憊與古老,與她之前在祭壇核心感受到的意念同源,卻更加微弱,仿佛跨越了無盡時空才抵達此處。
    是那祭壇核心!它竟然還能與她溝通?或者說,這是它早已留下的某種指引?
    聲音只出現了一次,便徹底消失,無論陸青璃如何凝神感知,再也捕捉不到分毫。
    仿佛剛才那一聲,只是幻覺。
    但她知道不是。
    她低頭,看向河中浸泡的殘劍。劍柄上那個“定”字,似乎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
    逆流而上…守淵…
    陸青璃望向暗河水流來的方向,那片黑暗仿佛更加濃郁,更加深邃。
    沒有更多選擇。
    她休息了片刻,積蓄起剛剛恢復的、微不足道的一點力氣,將殘劍從河中撈出,緊緊握在手中。隨即掙扎著站起身,拖著依舊劇痛疲憊的身體,沿著河灘,一步一步,逆著水流的方向,向著上游的黑暗深處走去。
    腳步聲和流水聲,是這死寂世界里唯一的聲音。
    前方等待她的,是所謂的“守淵人”,還是另一重無法想象的絕境?
    她不知道。
    她只是握緊了手中冰冷裂痕的殘劍,一步步前行。
    黑暗中,唯有河底的微光,映照著她孤獨而堅定的身影,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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