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用了什么手段，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來了。

他帶著黑角族最精銳的部隊來了。

他要做的，就是用最直接，最殘暴的方式，將所有敢于挑釁黑角族威嚴的敵人，全部碾成粉碎。

用他們的鮮血和哀嚎，來洗刷族人蒙受的恥辱。

這，就夠了。

“可是老祖，我覺得此事……”

牛賁還想再說些什么，試圖提醒牛烈小心有詐。

然而，牛烈已經沒有耐心再聽他多。

“集合！”

一聲令下，原本還有些散亂的黑角族大軍，立刻重新集結成整齊的方陣。

肅殺之氣，再次沖天而起。

牛烈翻身躍上黑狼的脊背，巨斧指向前方那條通往瑤池宗的山路。

“出發！”

“踏平瑤池宗！”

“嗷！嗷！嗷！”

五千精銳齊聲嘶吼，邁開腳步，如黑色的潮水般，朝著瑤池宗的方向，奔涌而去。

牛賁看著那滾滾向前的黑色洪流，看著牛烈那不容置疑的背影，最終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再說什么，也無法改變老祖的決定了。

他只能立刻跟上大部隊，同時將自己的感知提升到極致，警惕著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

希望，一切順利吧。

大軍沿著山路，急速前進。

這條路，正是當初黑角族先遣部隊潰敗后，瑤池宗弟子追擊的路線。

也是楊塵和程月華，精心布置過痕跡。

走出沒多遠，牛烈突然勒住了座下的黑狼。

他從狼背上跳下，走到路邊的一處草叢旁。

在那里，一塊被耗盡了靈氣的廢棄靈石，正靜靜地躺著。

牛烈伸手一招，那塊靈石便飛入他的手中。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靈石上殘留著一絲非常微弱的，屬于瑤池宗的功法氣息。

“哼。”

牛烈冷笑一聲，隨手將那塊廢靈石捏成了粉末。

“看來，為了催動那座大陣，她們確實是耗盡了所有的靈石儲備。”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屑。

在他看來，這就是瑤池宗外強中干的鐵證。

為了打贏一場戰斗，竟然把家底都掏空了，簡直是愚蠢至極。

牛賁也上前查看了一番，眉頭卻鎖得更緊。

這痕跡，留得太刻意了。

就像是生怕他們發現不了似的。

大軍繼續前進。

一路上，類似的證據越來越多。

有時候，是一截被半埋在泥土里，斷裂的陣旗。

牛烈一眼就看出，那是用來布置小型警戒法陣的。

而陣旗的斷口，并不平整，反而像是被狂暴的能量，從內部強行撐裂的。

“看來，她們連維持警戒法陣的能量都已經不足，導致陣法自行崩潰了。”

牛烈再次做出了自己的精準分析。

他甚至能想象出當時的場景。

瑤池宗的弟子們，在黑角城一戰后，元氣大傷，倉皇逃竄。

連沿路布置的警戒法陣都因為靈力不濟而失效，這讓她們更加驚慌失措。

有時候，又是一片沾染了血跡和藥味的衣角，掛在路邊的荊棘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