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沅感受到抱著自己有力的雙手,還有冰涼的氣息。
唯一不同的是,這股氣息有一絲邪氣。
是魔尊嗎?
時沅乖乖窩在他懷里,“謝謝師尊。”
‘白觀卿’的火一下就消了,他回頭看了一眼緒燃的尸體,眼底厭惡至極。
“師尊會治好你的,別怕。”
“嗯,我信。”
‘白觀卿’抬腳就要離開,右側卻忽然發出“唔唔”的聲響,他不耐的看過去,發現還有一個修仙人。
時沅視線全黑,她輕輕蹭了蹭‘白觀卿’的胸膛,“師尊,還有姐姐,我們一起回去。”
“嗯。”
他喉嚨溢出一個字,聽起來很愉悅。
‘白觀卿’用術法將地上的刀子瞬移到郁霖手心,“自己解開。”郁霖:“……”師兄,我可是你師妹啊!
可轉念一想,上一個強調同門情誼的師妹已經不會呼吸了,她眼皮跳了跳,用沾滿血跡的刀割破了綁著自己的繩子。
最后才拿起嘴里的破布。
跟著他們兩個回到了山門。
回到青云峰后,時沅明顯感覺到白觀卿身上的邪氣消失了。
又切換了。
“眼睛嚴重嗎?”白觀卿將她放床上,讓郁霖看。
郁霖本就修煉的藥醫,她上前查看了一番。
過了一會兒,檢查完一遍,才悄悄松了口氣。
“不嚴重,不過這是魔族才有的毒藥,要治好,恐怕得去魔族的領地。那里有成片的彼岸花。尤其是有個湯池,湯池底用彼岸花浸泡,有解毒素的功效。”
白觀卿完美的臉上出現了遲疑。
魔族。
要去魔族嗎?
“還有別的辦法嗎?”
郁霖搖了搖頭,“沒有。這是唯一的解法。”
白觀卿良久,摸了摸時沅的小腦袋。
“魔族,”他輕嘆一聲,“那我們就去魔族。”
時沅感受到他冰涼的體溫,在他手心蹭了蹭。
“沒事的,師尊。”
時沅嗓音溫軟,還帶有一絲討好,“我的眼睛沒什么的,現在也不疼啦,師尊跟魔尊不共戴天,我們不去了。”
白觀卿手冰上她額頭,讓她舒服的閉上眼睛。
“去。”
白觀卿收回手,“就算讓我求他,我也要治好你。”
郁霖吃驚的抬頭看白觀卿,他下頜線繃緊,很顯然對魔尊很介意。
他竟然愿意為了時沅去求魔尊?!
這不是讓他打碎自己的傲骨,摒棄正邪觀念,向一個為害世間的魔尊低頭嗎?
師兄的道允許嗎?
郁霖走出門,又開始擔心掌門會怎么做?
他女兒死在宗門天才手里,他會為難師兄嗎?郁霖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回頭望去,就見白觀卿把時沅抱在懷里,好似在安慰她。
她又驚了。
師尊跟時沅,真的是簡單的師徒嗎?
她隱約覺得他們之間,好像密不可分,不能容忍第三者進去他們的空間。
就連她,似乎也被排斥在外。
震驚的事情太多了,郁霖木木的回去睡覺了。
時沅在他懷里,舒服的快要睡著。
他好像真把她當小孩兒。
就連抱她哄,都要像抱小孩兒一樣,輕輕晃著。
“師尊……”
“嗯?”
“我好喜歡你呀~”
白觀卿動作頓住,眼睫顫抖,他手僵硬不敢動一下。
喜歡……他?
“徒弟最喜歡師尊啦!”
白觀卿低頭看她,她天真無邪的窩在他懷里,說著控制他心神的話。
師徒嗎?
原來是徒弟喜歡師尊的喜歡啊……
可他為什么,為什么心會有些酸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