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
皇帝皮笑肉不笑,聲音刻意保持平穩,“時沅肚子里的孩子除掉了嗎?”
“忘記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昨日生了個小皇子,那小皇子生得格外像皇上。”
“商鶴!”
皇帝雙眼通紅,身體忍不住顫抖。
商鶴分明知道時沅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說什么像他!
“奴才在。”
“為什么不除掉時沅肚子里的孩子?為什么沒把八皇子得了天花的事情稟告朕?”
“因為皇后娘娘生下來的小皇子是奴才的。”
“什么?
他下意識朝著商鶴的胯下看了眼,一向沉穩的嗓音也微微發顫,“你……你不是太監?”
“奴才不是。”
“你!你竟敢穢亂宮闈!那些日子不是暗衛……”
“商鶴!你竟敢收買朕的暗衛!”
暗衛全部忠心于皇帝,怎么可能被閹人收買?
商鶴:“暗衛跟著您做著殺頭的事情,即便他是條狗,看著孩子一個個死在您的手里,他能不恨您?”
皇帝死死盯著他,嘴唇不住哆嗦。
“時沅那個賤人,竟然委身于一個閹人,時家整整傲骨,怎么養出她這么個貪生怕死的畜生。”
商鶴眼神一暗,單手死死掐住皇帝的脖頸,修長的手指深深陷入皮肉間,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神狠厲瘋狂。
他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個毀了他一生的人。
明明是他的父親,卻從來沒有給他帶過一絲的溫暖。
“你敢……弒君……”
就在這個時候,殿門突然被推開。
商鶴一愣。
皇帝眼睛一亮,看向闖進來的人。
看到來的人是時沅,皇帝眼里原本的希望被熊熊怒火覆蓋。
時沅看到商鶴的動作,她趕緊跑上前,握著商鶴的手,“商鶴,你放開他。”
商鶴以極慢的速度轉過頭,頭發凌亂地垂在額前,頭發下面是一雙猩紅的眼睛。
他一字一句地說:“你要護著他?”
“當然不是!”時沅焦急地說,“皇帝死了是小事,若是被人發現他的脖子上有淤痕,肯定會有大臣要求徹查,他死不死和我沒關系,商鶴,你不能在史書上留下謀殺皇帝的罪名,我不能看著你遺臭萬年,被萬民指責。”
他指尖微微一顫,對著時沅堅定的眼神,他的手指一根根放開。
皇帝捂著自己的脖子,死死盯著兩人,一邊咳嗽一邊說:“你二人居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早已有了私情!賤人!咳咳咳!來人!”
“來人!”
可皇帝喊了幾聲,都沒有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