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夏家的試探?還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小叔依舊保持警惕心,但郁夕那副誠懇的樣子,又多少動搖了他先前守口如瓶的決心。
    關于自己親大哥和大嫂的事,他一直渴望得到一個答案,只是這些年他的行動不是換來阻撓和威脅,就是被金錢堵嘴,難以進展下去。
    在他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牧小昭的死,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終于明白,在家族面前,他們都只是命如草芥的螻蟻,無論怎么努力,也無法越過那道權與錢的門檻。
    他徹底放棄了,自甘墮落,成天與煙酒為伴,不思進取,也不出去工作,淪落為社會邊緣人。
    本以為人生會就這樣下去,但是,郁夕的一句話,點亮了他心中那點尚未熄滅的火苗。
    “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對吧?”那個少女這樣問道。
    終于有人愿意聽了嗎?聽他那些無論如何都沒人相信的話?
    盡管對方背靠著夏家,小叔還是從面前這個小姑娘的眼睛里,看到了同夏家其他人不一樣的情感。
    那是對他小侄女的深深的執念。
    他不懂是什么執念,但是,他似乎從中看見了自己,看見了他多年來積攢的對已故大哥的執念。
    “你問這些……是為了小昭來的?”
    小叔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醉意,他渾濁的眼睛盯著郁夕,試圖從她平靜的神情里找出一絲破綻。
    但是,郁夕的神情坦蕩,看不出任何說謊的痕跡。
    “是的。”
    沉默在彌漫著煙酒味的房間里拉長。小叔的手指反復摩挲著酒瓶表面,內心掙扎著。
    最終,那點被郁夕眼中的執著點燃的微小火苗,壓倒了長久以來的防備與絕望。
    “好吧……”
    他喉嚨有些發緊,聲音沙啞地開了口,仿佛這個字眼耗費了他巨大的力氣。
    “自從大哥大嫂——就是小昭的爸媽,坐上那趟體檢的大巴離開之后,他們再也沒回來。”
    “他們為了錢,去國外參加了夏和的實驗項目,按理說每周都有一次機會跟家里通電話。但是……”
    小叔的神情忽然變得痛苦,
    “那通話,是被錄著的!從頭到尾都在錄音!所以,不管他們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天大的事,電話里說出來的話,永遠都含含糊糊,遮遮掩掩……”
    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壓抑多年的困惑和寒意。
    “所以俺總有種感覺,很不對勁的感覺!小昭她爸媽,像是被人死死盯著,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眼皮子底下。
    “一開始,他們都只是每周報個平安,然后問問昭昭的學習情況,可是后來,后來……”
    說到這兒小叔停下了一會兒,就想再努力回想起當時的細節。
    “后來,有一天,大哥忽然問了俺一個奇怪的問題。”
    “他問,‘賬戶里有新的錢打進來嗎?’
    “俺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就如實告訴他沒有,接著大哥忽然變得很激動,一連串的說了很多胡話——長這么大俺還是第一次見他氣成那樣。
    “他一邊嘀嘀咕咕不知在罵著些什么,一邊告訴俺很快就會有錢轉進賬戶,要俺拿這些錢帶昭昭去重點中學念書。”
    “他后來還想說點什么,那個電話被很突兀的掛斷了,俺再打回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人接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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