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有你幫襯，"牧奶奶道，"現在家里不缺錢用，瑤瑤的學費也湊夠了，我-->>們都過得還好……"

    話到此處戛然而止，只剩下一室沉默。

    郁夕攥緊了茶杯，滾燙的茶水濺在手背上也渾然不覺。

    "奶奶，對不起，我一直想向您和爺爺道歉，"她聲音顫抖，"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當時我能再小心一點，小昭她就不會為救我而死去，如果……"

    "別這么說。"

    牧奶奶突然打斷她，布滿老年斑的手輕輕覆在郁夕手上。老人渾濁的眼中噙著淚光，卻強撐著露出一個微笑："我們確實很疼愛昭昭，但是，這都是昭昭自己做出的選擇……"

    她頓了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這世上有太多意外難以預料，何況她把你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我們……我會責怪你的。”

    郁夕像被這句話刺痛了一般，一不發地低下頭。牧小昭小心地拽了拽她的衣角，但是她沒有任何反應。

    牧奶奶見郁夕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停頓了一會，又接著說下去。

    “郁姑娘，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昭昭這孩子那么善良，她的在天之靈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的親人和朋友這么難過。”

    “嗯……”郁夕勉強抬起頭，“抱歉，我有點沒控制好情緒……”

    牧奶奶沒有說話，只是慈祥地拍了拍郁夕的肩頭，像是在安慰她一樣。這讓郁夕心里更加五味雜陳。

    兩個人又閑談了幾句，牧奶奶這才進入正題。

    "郁姑娘啊，"她的聲音將郁夕拉回現實，"你今天來，應該不只是為了看看我們吧？"

    郁夕微微一怔，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她輕咳一聲，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低聲道："……是的，奶奶。其實，我想見見小昭的叔叔。"

    "見他？"牧奶奶眉頭一皺，語氣里透著明顯的遲疑。

    "嗯，有些話……必須當面和他談。"郁夕的聲音很堅定。

    牧奶奶沉默了片刻，蒼老的手指攥緊了圍裙一角，最終緩緩點頭："……好吧，跟我來。"

    她沒有多問，只是轉身朝走廊盡頭的小房間走去。郁夕跟在她身后，腳步不自覺地放輕。

    而此刻，牧小昭卻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奶奶的反應太過異常，那種欲又止的態度背后，似乎藏著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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