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郁夕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像個提線木偶般走向廚房,牧小昭立刻飄了過去,搶先一步“沖”進廚房。
    她焦急地-->>“檢查”著冰箱——空空如也,除了幾瓶冰水和角落里一個看起來不太新鮮的檸檬。
    她又查看食物儲藏柜的門——里面孤零零地躺著半袋開封的掛面,一小袋米,還有幾包速溶咖啡粉和茶包。
    新鮮的蔬菜?水果?牛奶?雞蛋?什么都沒有!
    “郁夕這家伙……竟然一點食物都沒有準備!”
    牧小昭急得在原地轉了個圈,透明的身體穿過冰冷的冰箱門,“等會兒要吃什么啊?這樣下去胃會壞掉的!”
    她開始飛速地幫郁夕思考起來,小臉皺成一團:“樓下街角那家面包店應該開門了,買個三明治也好……或者叫個外賣?熱乎乎的粥?湯面?……總之,郁夕,千萬別又去吃那個什么‘拼好飯’啊!那便宜是便宜,誰知道衛不衛生!”
    就在牧小昭憂心忡忡地盤算著各種可能性時,郁夕已經面無表情地走進了廚房。
    她的腳步有些虛浮,走到櫥柜前,拿出一個干凈的碗,又從儲藏柜里取出那盒看起來快見底的速食麥片。然后,她擰開了水龍頭。
    “喂!”牧小昭猛地飄到她面前,試圖阻止,小手徒勞地穿過郁夕握著水壺的手腕,“你在干什么?用冷水沖麥片?!你連燒壺熱水都懶得動了嗎?!”
    她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憤怒和更深的心疼。
    郁夕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她舀了幾勺麥片倒進碗里,然后直接接了半碗冷水,隨意地攪了攪。
    冷水泡開的麥片呈現出一種糊狀、毫無生氣的灰白色,看著就讓人毫無食欲。
    她端著這碗冰冷的“早餐”,走到小小的餐桌旁坐下,拿起勺子,機械地舀起一勺,送進嘴里,面無表情地咀嚼著,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刺眼的陽光。
    “不許再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了……”牧小昭飄到餐桌對面,雙手撐在桌面上,對著郁夕低吼。她的眼眶微微發紅,聲音帶著哽咽,“郁夕……求你了……好好吃頓飯不行嗎?喝點熱的……至少……”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徒然無力。
    因為她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用。
    郁夕聽不見。即使聽見了,此刻沉溺在巨大悲傷和自責中的她,恐怕也無力回應。
    從牧小昭離開的那一刻起,郁夕的靈魂似乎就破了一個大洞,所有的活力、對生活的熱情、甚至是對自身健康的關注,都從那洞里源源不斷地流失了。
    眼前這個只是機械地咀嚼著冷水泡麥片的少女,只剩下一個失魂落魄的空殼,日復一日地在名為“失去”的深淵邊緣徘徊。
    就在這一片寂寥中,忽然門鈴響了。
    郁夕表情變了變,慢悠悠的起身,走到門前打開門。
    外面站著一個穿著有些古怪的男人,身材矮小,戴著寬大的帽子和墨鏡。
    “夏……郁夕小姐,”
    那個男人聲音聽著很別扭,神態鬼鬼祟祟,“打擾您了,我、我是夏家主為您專門請來的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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