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女士,我此次前來目的。”
“就是奉命,于今日下午乘軍艦前往海島地區。”
“迎回郝將軍的遺骨,讓他魂歸故里,入土為安。”
什么?!
郝君猛地睜大了眼睛,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涌出。
她一把抓住葉驍的手臂。
那雙粗糙的手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身體因激動而微微發抖。
“葉將軍!您……您說的是真的?您要去……去那座島上,接我父親?”
“是。”
“帶我一起去!求求您,帶我一起去!”
郝君幾乎是泣不成聲,語無倫次的哀求。
“我……我就想親眼看看,我爹他……他待了幾十年的地方……”
“我就想……親眼看看他……”
“只要能看到他,我死也瞑目了!”
“求求您了,葉將軍!!”
葉驍捕捉到了這略顯奇怪的措辭。
據他所知,郝興國的女兒當年不是已經去過海島探親了嗎?
難道沒見到?
還是說……那個孩子并非是她?
郝將軍還有其他孩子?!
這個疑問在心頭一閃而過。
但他沒有當場追問。
眼前這位風燭殘年,求著只想見父親一面的老人。
不僅是郝興國將軍的女兒。
更是一位對父親,思念半個多世紀的女兒。
葉驍扶住郝君顫抖的手臂,聲音沉穩有力。
“好,我帶你一起去。”
他環視了一圈指揮中心的軍官。
目光再次變得銳利而堅定:“我們一起去,接郝將軍……回家!”
郝君聞,淚水流得更兇。
卻連連點頭,嘴里不住地道謝:“謝謝……謝謝您……葉將軍……”
就在這時。
一名通訊參謀快步走到葉驍身邊。
立正敬禮,壓低聲音。
“報告將軍!我方通告已確認送達海島方面!”
……
海島地區。
一座防衛森嚴的官邸內,氣氛同樣緊張。
一份來自對岸的明碼通電文本。
被緊急的呈送了過來。
那簡短的文字,特別是最后那四個殺氣騰騰的字――
后果自負!
讓在場所有人坐立難安。
“欺人太甚!他們這是什么意思?向我們發出最后通牒嗎?”
一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猛一拍桌子,臉色鐵青。
“這是……我們的防區!他們說來就來?還把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另一名老將軍喘著粗氣,顯然氣得不輕。
“郝興國的尸骨……哼,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分明是試探,是挑釁!!”
另有人陰惻惻的說道。
“可他們的艦隊……已經動了!我們剛剛接到監測報告,南部海域,至少有三支他們的驅逐艦編隊在進行例行訓練,但位置……很微妙。”
“漂亮國那邊有什么反應?”
“暫時……沒有明確表態,只說密切關注。”
“腳盆國那邊也裝聾作啞!”
會議室里亂成一團。
爭吵聲、質問聲、分析聲混雜在一起。
焦躁和一種難以喻的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彌漫。
主位上。
那位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老人,一直沉默著。
他面前的電文上。
‘葉驍’兩個字,顯得格外刺眼。
這個名字,如今代表著華夏最強硬的態度。
像一根毒刺,扎在他的心頭。
怎么辦?
攔?拿什么攔?
對方擺出的架勢!
那‘后果自負’四個字,絕不僅僅是口頭威脅。
不攔?
顏面何存?
國際社會會怎么看?那些強硬派會怎么鬧?
這根本不是接一具尸骨那么簡單。
這是一次宣。
一次毫不掩飾,強勢無比的宣。
對著他們,也對著全世界。
會議室里的爭論還在繼續,卻始終無法達成共識。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糾結、憤怒。
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畏懼!
窗外,天色陰沉,海風呼嘯。
仿佛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艦首,葉驍迎風而立,軍裝下擺被海風獵獵吹動。
他身后,是遼闊而神秘的蔚藍大海。
前方,是迷霧籠罩的未知與挑戰。
他目光平靜,卻深邃如淵。
回家之路,已啟。
阻我者,且試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