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你東躲西藏,都以為你被害了,沒想到你還真給我們帶來了驚喜!”
蘇老頭撕了個雞腿遞給我,眉眼都是笑意,轉頭對著師傅說。
我一慌,不好意思地接過雞腿。
“就是,哎,麻溜兒說說,你是咋找到這寶貝疙瘩的!”
柳胡子大口流星吞下一大塊醬牛肉,朝著我努努嘴。
聽的我一頭霧水,這都是哪跟哪啊?咋像是人販子碰頭開會呢!
師傅拍開一只酒壇子泥封,把鼻子湊上去,使勁嗅了嗅,滿臉陶醉。猛灌了幾口,沖他們說道:“小孩沒娘,說來話長,簡短點說,我用了天機盤……”
“什么!”
“臥槽,你不要命了!”
蘇老頭和柳胡子同時拍桌子,嚇我一劇烈,手里雞腿沒握住都嚇掉了!
蘇老頭擠出個笑臉,比哭還難看,撿起雞腿遞給我,讓我接著吃。
“你瘋了,天機盤豈能亂用,會折壽,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就是知道才用,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結果還真讓我找到了,他娘的值了!”師傅這一刻仿佛是個開心的孩子。
“天池的封印咋樣了?還能挺多久?可別忘了加固!”師傅放下酒壇子問道。
柳胡子愣了一下,哆嗦著扔了手里的醬牛肉,不吱聲。
蘇老頭也僵坐著不搭腔。
“嘭!”
“到底咋樣了!說啊!是不是出事了?!”
師傅一拍桌子,瞪著眼,使勁盯著他倆。
我從來沒見過師傅發這么大脾氣,印象里他都是樂呵呵的一副笑臉。
“封印…破…破了……”
柳胡子結結巴巴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仿佛用盡了力氣,沒了先前那粗獷豪邁勁兒,低著頭不敢看師傅。
“什么!怎么就破了!噗……”
“師傅!”
我大叫著,師傅噴出來一口血沫子!
“老白!”
“老白!你別急!”
“我死不了,繼續說……咋……咋回事……好好的咋就破了……我走之前不是讓你們定期加固嗎!”師傅有氣無力說著,一瞬間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是…是…是江家,狗日的!他們叛變了,把那塊水屬性封印信物交出去了!”
柳胡子氣呼呼罵道。
“嘭嘭嘭!”
師傅氣的使勁用拳頭砸桌子,木屑紛飛。
“我就知道江家早晚靠不住,所以讓你們多留心天池封印!結果還是破了……”
“嗷嗷……嗷嗷……”
“吼……吼……”
“嘩啦嘩啦……”
“唰唰唰……”
“蹭……嗖嗖”
一陣陣響動在湖邊樹林子里響起!
師傅擺擺手,踉蹌著站起來,趴在小船窗戶上往外看。
我也隨著師傅,透過小舟窗戶向外望去。
眼前的一幕看得我目瞪口呆!
皎潔月光把雪地照的明亮如白晝,只見湖邊圍了一群群動物精怪!
幾百只黃皮子,毛色或黑或褐,或白或黃,還有的黑白相間,雜色的,什么樣的都有!一只只油光锃亮,用后腿站立而起,或拜月,或盯著湖面。
隨后,又是上百只毛色黝黑或渾身通紅、或雪白的狐貍,蹲坐在湖邊草窠里,四處張望。
再后面,樹林里、草叢里,發出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竟又有許多形狀各異的動物鉆了出來。
獾子、馬鹿、獐子、烏鴉、貓頭鷹、刺猬、山鼠、野狼、山貓,野豬、花豹,熊……竟然還有幾頭傻狍子!
我就納悶了,傻狍子也能成野仙?
更讓人吃驚的是,幾十條碗口粗的大蛇也從草窠里游出,攀在了湖邊大樹上,對著月亮吐著蛇信。我納悶,這大冬天的蛇不應該是冬眠了嗎?還是說修為一定的蛇類可以不用冬眠?
一群群……
一堆堆……
一窩一窩……
平日里的死敵們,此時也放棄互相攻擊,獵物和獵食者也井水不犯河水……
此時,它們都抬著頭,死死盯著天空!
那輪皎潔的白月亮,此時像打翻了調色盤,顏色正飛快地變幻,逐漸變紅!
這一刻,血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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