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場面,估計整片山脈野仙精怪都出動了。
漫山遍野齊刷刷一片,全都抬頭盯著空中那輪血紅圓月,作揖祭拜,吞吐月華。
哪怕之前我心里就有準備,可還是被這壯觀場面驚到了。
師傅來的路上說,龍潭湖就是這幾百里山脈氣眼,是整片山脈靈氣最濃郁的地方,那些山精野怪都會聚在這拜月修行。
尤其是這百年不遇的血月,對它們來說更是機遇,對修行感悟大有裨益。
我粗略看了看,有好多實力強橫的存在,都是些道行不淺的仙家,不知道我有沒有緣分,能收幾員猛將入堂口。
“天池封印的事再說吧,過段時間我會去瞅瞅,看看有啥法子補救。”
“先把小風堂口立了,血月出,大兇兆。我掐算過,今晚不會太平,靠我未必能鎮住,為了保險把你倆整來搭把手,不能把咱最后指望折了!”師傅扭頭對著柳胡子和蘇老頭說道,態度堅決。
“老白你打算給這孩子立什么堂?”蘇老頭眼眉微皺,問師傅。
“整個暗堂,大堂時機未到,小風抗不住。”
“還有,他的事不能暴露太早,現在還不把握。”師傅表情嚴肅,像是強調一件特別要緊的事。
“嗯,這是自然!”
“對,這點你不說我倆心里也有數!”
“好,那就立暗堂吧,待會你倆幫著守住!既然江家反水了,我估計它們不會死心,肯定摸著我邊了!”
師傅看了眼天上血月,又看我一眼,說時候差不多了,整吧。
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東西,一塊三尺三寸燙金鑲邊紅布,平整鋪在桌面,把刻著“常仙太爺”的牌位,恭敬擺好,五彩令旗放一邊。
“老白你要給這小子立常仙太爺牌位?”柳胡子看我拿出準備好的牌位,問師傅。
“嗯,立別家怕是不成,小風跟常仙緣分重,怕是也只有常仙敢認!”師傅解釋道。
“小風,你堂口跟別人不一樣,得遇到有緣分仙家一個個去收。待會給常仙太爺牌位上香,供奉無根水、五色谷,手拿五彩令旗招展,向著八方八門各拜三拜,這暗堂就算立起來了。”
“以后只要隨身帶著常仙太爺牌位,就相當于堂口隨身。跟你有緣分的仙家自會在合適機會下加入你堂口。”師傅緩口氣接著說道。
不用師傅吩咐,我趕忙點起三柱香,插在香爐里,供奉無根水、五色谷,跟著師傅一起,對著常仙太爺牌位拜三拜。
“常仙太爺在上,今日白家香童出暗堂,供奉您老牌位,以后四方走八方行,廣施善行,救苦救難,一切有緣仙家皆可入堂,無緣仙家不得擾亂!”師傅對著常仙牌位恭恭敬敬,念念有詞。
“小風,一會你捧著五彩令旗跟在為師身后,隨我拜八方!”
“嗯呢,知道了師傅。”我雙手恭敬捧起那桿五彩令旗,跟在師傅身后。
師傅走在前面,嘴里哼唱著“拜八方”神調,每走到一個方位,就對著虛空拜三拜,我連忙學著師傅,也跟著拜。
“老白,快停下,情況不對!”蘇老頭突然對師傅大喊。
“臥槽,這是什么情況?”柳胡子也擱那咋咋呼呼,手比量著供桌上牌位。
“嗡嗡嗡…”
“咔嚓嚓”
“咚”
柳胡子話音未落,我就聽見爆裂聲,還有東西“嘩啦啦”撒一地。
我抬頭隨著聲音看去,頭皮“刷”一下如遭電擊!
“常仙太爺”牌位…竟然炸了!
崩碎成幾塊,掉在船板上。
師傅愣住了,顯然沒反應過來!
“轟…”
我忽然感覺到一股巨大威壓從天而降,沒有任何緩沖,就像一道驚雷,陡然間在耳畔炸響!
渾身毛孔瞬間炸開,眼珠不受控制往外凸,耳朵里嗡嗡轟鳴,鼻子一酸,感覺有股熱辣辣的液體竄出來,我知道那是鼻血!嘴里哈喇子控制不住順著嘴角往下淌。
這感覺特別難受,我幾乎無法站穩,趔趔趄趄,靠扶著桌子勉強站住,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小舟也跟著打擺子,不再平穩,在湖面上左右搖晃,“嘎吱嘎吱”像是隨時要散架。
一開始,腦袋還能保持清醒,后來這威壓越來越猛,感覺渾身血液一個勁兒往頭上竄,腦袋里越來越迷糊……
我咬牙強撐著,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倒下,一定要挺住,我是要立堂口的人,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好在這感覺大約只有一會兒,我感覺這股強大的威壓透著股蠻橫勁兒,整個人有一種被壓扁的感覺,特別痛苦。
“哼!放肆!敢在我白問天眼皮底下搗亂!我看看你是何方野仙,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聽到師傅憤怒聲傳來,我感覺心里踏實多了。
雖然閉著眼睛,但我-->>隱約感覺到,小舟上“人”多了!
猛地睜開眼睛,我發現周圍出現白色“霧氣”,影影綽綽,看著不像人形,圍在我們四周。
“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