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是,還需要審問竊賊拿到口供,才是他們。走吧,跟本官帶這些竊賊到南城區牢獄走一趟。”陳誠提示完,大步走出房間。任飛已死,下一步就是解決張鄉紳家滅門案,不管真兇是不是虎豹幫之人,虎豹幫都脫不了干系。
是時候收拾虎豹幫了,而收拾虎豹幫,還需要一個由頭,那就是指向虎豹幫的口供。
否則的話,只怕陳誠前腳剛到虎豹幫,后腳總捕頭紀靖北就會趕去橫加阻撓。
南城區牢獄也歸南城區城衛總司管轄,有主事大人沈清霜在,牢獄那邊自然會配合,審問出陳誠想要的口供。
…...
陳誠帶著李勝等人,將抓到的竊賊押到南城區城衛總司,吩咐李勝他們先將人帶去牢獄,自己則趕往三樓主事大人衙堂。
沈清霜做了南城區城衛總司主事之后,起初一段時間,處理公務頗為積極。
不過慢慢就變得和在如意坊時差不多了,大部分時間都在距離南城區城衛總司不遠的沈家別院修煉武道,大部分公務都交由小青代為處置。
陳誠原本沒指望能見到沈清霜,想著找到小青也是一樣,想讓牢獄幫忙出力審問犯人,總歸得主事大人這邊先招呼一聲。
到了衙堂,卻不想沈清霜竟然也在,陳誠進門的時候,她正悠閑的坐在紅木靠椅上,閉目養神。
見禮過后,沈清霜饒有興味的詢問陳誠這段時間在鄰水坊分司當值的事情。
陳誠便將清水碼頭地界遭遇案子簡單講了一遍,又道明了來意。
“你是說,虎豹幫背后是周家?”沈清霜聽罷,面色忽地一沉,似乎有些震怒。
陳誠如實答道:“這只是屬下的推測,至于是否屬實,卻不好說。不過虎豹幫肯定和張鄉紳家滅門案有關聯。”“既然你要動虎豹幫,那就放手去做便是。”沈清霜道。
…...
南城區牢獄。
牢頭程睿在各處監牢悠悠踱著步子。
這廝褲腿處依舊縫著內兜,且裝著鼓鼓囊囊的圓球狀錢袋子,不過他的身形卻是變化很大,之前略顯清瘦,此時則壯實了許多。
而且他也不再如之前那般一臉嚴肅,反而時刻保持一副笑呵呵模樣。
牢獄中的獄卒,當值時候似乎也不甚認真,有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處耍骰子,有的則靠在角落里打瞌睡。
“程頭!”程睿走動的動靜,驚醒了一名靠在監牢邊做美夢的老獄卒。
“老李,昨夜又沒睡好覺吧?”程睿竟然也沒開口訓斥,反而和顏悅色道。“嗨,昨夜忘了給火盆里添柴火,大半夜的凍醒了。”李獄卒咧了咧嘴,旋即又道,“程頭,聽說你家小妾也顯懷了,您可真是老當益壯啊!”
“呵呵,男人么,就得多練,你沒看我沒事時總在監牢走動么,就是在鍛煉陽剛之氣。”程睿呵呵一笑,悠悠向監牢外行去。
這廝陰差陽錯修煉成了《赤陽大根訣》這門功法,威猛起來后,媳婦懷了身孕,他又接連納了兩房小妾,也都有喜了。
“程頭,有犯人。”這時一名獄卒快步趕來稟報。
“又有犯人?”程睿皺了皺眉,這幾個月來,大量逃難流民和江湖人物來到臨濟城,各種盜匪也多了許多。
南城區各坊分司,都不斷抓捕賊人送到牢獄來,牢獄里已經人滿為患。按理說犯人多,牢獄打錢的機會也更多,他這個牢頭應該高興才是。
但最近的犯人,大部分都是逃難而來的流民,身上一文錢都沒有,在臨濟城也沒有什么親屬,牢獄這邊根本打不到錢財,反而還得給犯人安排些糙糠爛菜葉子熬的稀粥,讓他們不至于餓死。
雖然花銷不多,但總歸是倒貼錢的買賣,不劃算。
但凡碰上這種犯人,程睿都是拒收的,任由城衛司自己處理去。
“哪個分司送來的?”
“鄰水坊分司。”
“哦?鄰水坊分司的犯人,應該還行。”
程睿心中一喜,面帶笑容向牢獄外行去。
來到牢獄門口,他面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因為這十五六名犯人,一看就沒什么油水可撈,養活這么多犯人,可是要不少銀錢。
“這些人犯了什么事?”程睿冷著臉問道。
李勝拱了拱手,答道:“當街行竊,而且可能跟滅門案有關聯。”
程睿一眼就看出這些犯人沒什么實力,心中暗暗冷笑,暗道所謂的滅門案,只怕是想移交犯人的托詞罷了。
只派出幾名差役押解犯人,而且一點表示都沒有就想讓牢獄收人,未免太不把牢獄當回事。
“牢房滿了,先把人押回去吧。”程睿一臉嚴肅道。
李勝忙道:“我們陳頭說,讓牢獄這邊幫忙審一審。”
“陳頭?”程睿想了想,好像沒跟姓陳的鄰水坊分司捕頭打過交道,越發不耐煩起來,“不管是陳頭還是李頭,南城區牢獄只關押重犯,也只審問重犯,這種小偷小盜的犯人,你們自行審問便是。”
李勝此時也看出了程睿的敷衍,忙挺直腰板,頗為自豪道:“我們陳頭名叫陳誠。”
“陳誠?”程睿面皮忽地抖了抖,“你是說,之前在如意坊分司那個陳誠?”
李勝傲然挺立,道:“正是。”
“哦,原來是陳頭啊!”程睿頓時換了副笑臉,若是別的捕頭,他還真不當一回事,但南城區最年輕的捕頭陳誠,那可是如雷貫耳,威名在外,前途不可限量,是萬萬招惹不得的存在。
他雖是牢頭,但焉能不知道南城區局勢,主事大人沈清霜之前是如意坊總捕頭,而陳誠便是從如意坊發跡,其中的意味不自明。
他之前審問過陳誠,只怕陳誠早已心存芥蒂,所以一直在想辦法和陳誠修復關系,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小兄弟如何稱呼?”“李勝。”
“原來是李勝兄弟,里邊請!
來人,將犯人押進牢獄。”
…...
陳誠來到牢獄時,手下的穆松幾人和一名老獄卒正等在門口。
“陳頭。”眾人紛紛拱手行禮。
“不必多禮。”陳誠擺了擺手,旋即看向老獄卒,只覺其人面熟,卻一時叫不上名來。
“陳頭,我是周德福。”周德福面色有些復雜道。
陳誠恍然,道:“哦,周叔,好久不見,最近可還好?”
周德福受寵若驚,忙不迭道:“陳頭,您這是折煞我也,還是叫我老周好些。
陳頭,里面請。”兩人一邊走進牢獄,周德福一邊將之前的事情簡單講了一遍,牢頭程睿得知陳誠在查滅門案,現在正在親自審問犯人獲取口供。
程睿如此熱情,倒讓陳誠有些意外。
來到監牢中,又碰到不少熟識的獄卒,所有人皆恭敬行禮問候。
牢頭程睿正在親自用刑,刑房中不時傳來陣陣痛苦慘呼聲。
陳誠懶得去看刑房審犯人,正想著如何打發時間,忽地想起還有秀塵法師這個老熟人,當即向死囚監牢區域行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