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吼道:“就只是受傷?我巴不得他死了!”
“他和他母親騙我這么久,就算是死在路邊,那也是報應!”
紀永康氣得臉紅脖子粗,嗓音因為激動更加嘶啞。
猶如一頭失控的怪獸。
但他半身不遂,下半身動都動不了,只能靠著床頭咒罵。
雙手攥緊拳頭,恨得牙癢癢。
這一刻,哪還有當初對紀寒的寵愛。
紀瑾修忽然冷笑出聲,“現在,你恨不得他死,有多恨他,當初就有多恨我。”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我才是你的親生兒子,興許總有一日,你會再次想方設法弄死我,對么?”
他能迅速收回對紀寒的愛,變現的如此憎恨。
就越讓紀瑾修看得清楚明白,紀永康并非知道錯了。
更加不是覺得虧欠他。
而是,紀永康需要一個后代,延續他的血脈。
說到底,需要的是一個有價值,且有血緣關系的兒子罷了。
紀永康目光震動,意識到紀瑾修說這話的意思慌了神。
他急忙解釋:“不,瑾修,你才是我的親生兒子,我對你好才是理所當然,這點是不爭的事實。”
“這些年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我根本不會做錯這么多事。”
“即便我不是你的兒子,這么多年我為紀家兢兢業業,辛苦經營,也不曾做錯什么,以至于要你狠下殺心。”
紀瑾修冷懟,眼神凌厲無情,不容半分辯解。
“你從不愛我,你愛的不過是那個所謂親生兒子的身份。”
“我會繼續經營好紀氏,至于你,你所犯下的過錯,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該你還的,你就要還!”
“不,瑾修,你別沖動,你聽我解釋……”
眼看他要走,紀永康著急得不行,想要把他留住。
紀瑾修轉身背對他,冷聲告誡:“別再騷擾唐凝,紀家對不起她的已經夠多了,別逼我動真格。”
后面那句警告,顯得無情又決絕。
紀瑾修抬腳離開,背影高大冷漠,任由紀永康怎么喊,他頭也沒回。
“瑾修!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諒?”
“難道,要我殺了紀寒嗎?還是想我死了你才罷休?如果是,我一定弄死他再在你面前自殺!”
紀永康如今像個被拋棄的遲暮老人,極盡討好自己的兒子。
可他失敗了。
紀瑾修沒看他一眼。
病房里的話,全都彌漫到走廊。
紀寒頭上仍然纏著白紗布,站在門口,看著出來的紀瑾修,臉色一陣灰白。
半晌,忽然笑了,笑得自嘲。
紀瑾修冷瞥他一眼,抬腳要走。
紀寒忽然收住笑,眼神陰鷙猩紅道:“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女人是你的,就連一直以來,疼愛我的父親,如今都恨不得殺了我。”
紀瑾修看著他憤冷的面容,眼底的銳利浮起譏諷。
“唐凝不是沒給過你機會,你自己抓不住罷了,至于紀永康……他如今這個態度,對你而珍貴,對我來說,很可笑。”
說完,他大闊步離去。
紀寒咬牙看著他遠去,猩紅的眼睛盯著病房門看了沒幾秒,推門走進去。
紀永康陷入深深的悔恨之中,聽到開門聲,以為紀瑾修去而復返,激動地抬頭看過去,喊了出聲。
“瑾修,你原……”
看到進來的是紀寒,他臉上的喜悅之色瞬間消失。
取而代之的只有滔滔恨意。
“你個野種居然還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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