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厲刑劫被帶離牢房的次數變得越來越頻繁,每次回來的時間也越來越晚。
那天,那個平靜的午后,隨著牢房的門再次打開,消失了三天兩夜的厲刑劫幾乎是被人拖著扔了進來,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瘦削的少年蜷縮著身體,劇烈地咳嗽著,暗紅的鮮血不斷從嘴角溢出,在他蒼白的下巴上劃出刺目的痕跡。
而厲刑劫原本修長的手指,此刻血肉模糊,十片指甲竟被盡數拔去,只剩下猙獰的創口。
“哥哥!”
蘇小薔嚇得魂飛魄散,撲過去想要扶起他,小手卻不知該落在何處,生怕碰疼了他。
也就在這時,她第一次清晰地看到,牢房外的走廊上,聚集著好幾個穿著白大褂的“大人”。
大人們指著牢房內的他們,臉上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近乎滿意的神情。
交談聲就這么毫不顧忌的大聲傳來。
“看來把這兩個實驗體關在一起是正確的選擇,有了軟肋后,這只實驗品變得逆來順受,是所有人撐得最久的一個,配合度高了太多,還是目前所有樣本里撐得最久的一個”
“嗯,數據很有價值,不過”另一個聲音響起,冰冷的目光掃過驚慌的蘇小薔,語氣有些陰冷,“這個小拖油瓶,也似乎也可以開始進行初步的耐受性測試了,既然她的哥哥為了她那么能忍,那她應該也不會那么早死。”
話音未落,牢房門被再次打開,一只戴著橡膠手套的大手伸了進來,猛地抓住了蘇小薔細瘦的胳膊,要將她往外拖!
“放開她!!!”
剎那間,原本癱軟在地,意識模糊的厲刑劫,歇斯底里的掙扎著爬了起來。
他像一頭年幼的兇獸,不顧一切地撲過去,用傷痕累累的身體死死抱住了蘇小薔,擋住了那只手。
少年抬起頭,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此刻布滿血絲,嘶啞的聲音凄厲得變了調。
“不能帶走她我們有過約定,說好的!我愿意配合所有的實驗我都配合!我會做得更好,求求你們別帶走她!”
但是那些實驗人員面無表情的看著厲刑劫,似乎少年的話只是個笑話。
——到底是個孩子
誰會和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死的實驗品做約定呢?
而蘇小薔蜷縮在厲刑劫血淋淋的懷里,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打從她誕生起,她的世界里只有哥哥,和這片牢房。
厲刑劫從不和她說外面的事情,同樣是雛鳥的他,伸出了稚嫩的臂膀,將殘酷的現實與她分離開來,讓她擁有了短暫的童年。
可這里終究不是他們安穩的鳥巢。
而他們也不是能展翅高飛的小鳥,終究逃不過魔爪。
“哥哥實驗是什么啊?”
蘇小薔害怕的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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