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抽油煙機發出低沉的嗡鳴。
    徐江月將切好的青菜倒入油鍋,騰起的熱氣模糊了她泛紅的眼眶。
    秦耕倚在門框上,手中的菊花茶氤氳著裊裊白霧,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妻子僵硬的脊背。
    “許少木的尸體解剖結論出來了,降壓藥過量致死。”秦耕要把這個結果告訴徐江月。
    “哦,那就好,我最擔心是他殺。”徐江月回過頭,熱烈的眼神看著秦耕,“我真的擔心你的安危。”
    “我倒不至于,許少木排除了他殺,我還是輕松了很多。”
    秦耕口是心非,他不能把自己的判斷告訴徐江月,他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牽扯進去,也不想她提心吊膽。
    徐江月“喔”了一聲,“如果是zisha呢?”
    秦耕一驚,“你說用降壓藥zisha?”
    徐江月說:“你記得03年鴻源集團的李越宏,不就是用降壓藥zisha的嗎?”
    秦耕記起來了,03年鴻源創始人李總,因為公司經營出現重大危機,吞服大量降壓藥死亡的。
    嗯,秦耕心里一緊。
    這么說,許少木真不能排除zisha的可能性,他為什么zisha?
    他的性格,zisha的可能性極低,所以秦耕沒有推測這種可能。
    如果他真是zisha,那么,事實上還是他殺!
    對,就是這么回事!他是被逼的!
    炒了一個青菜,徐江月這才把今天的主菜放進鍋里炒。
    豬肉炒雞樅。
    秦耕家有大廚,但秦耕和徐江月的廚藝也沒有荒廢,他們經常自己炒菜,每天吃大廚的會覺得太單調。
    “江月,最近你盡量在家上班。”秦耕輕抿一口茶,瓷杯與杯托相碰發出清響,“現在局面復雜,那些盯著我位子的人,指不定又要在背后做文章。”
    徐江月翻炒雞樅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恢復如常,“至于那些小動作,你不是常說,身正不怕影子斜?”
    秦耕若有所思地放下茶杯,上前幫她擺碗筷,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腕,“話是這么說,但人家手段太卑鄙。”
    他語氣漫不經心,目光卻牢牢鎖住徐江月的反應,“你知道的,有人說我在京城買了四合院。”
    徐江月把豬肉雞樅炒好,放在桌上,拉開椅子坐下,遞給他一雙筷子,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維持住聲音的平穩。
    “清者自清。不過,秦耕,你放心,莫說我不相信你外面有人,就算是你真的有女人,我也理解你。我不會吃醋,因為,我早就覺得,我一個人霸占你,對你很不公平。”
    秦耕猛然一驚,又趕緊低頭扒飯,聲音含混:“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江月,不準你這樣說,我秦耕占有你,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