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津的手心被她蹭得發癢,抽出手,從床頭柜上拿過一碟阿姨端上來的無子青提,摘下一顆,自顧自放進她嘴里。
“他是怎么給你催眠的?”他冷聲說。
舒晚吃完提子,才又空出嘴巴道:“具體怎么催眠的,我不知道,但我現在清醒過來后,回憶起這段時間,就像在旁觀別人的故事,或者是自己的一個夢。”
“我總共被催眠過十五次。”舒晚清晰地記得,“這十五次里,前面幾次稍微還有些記憶,后面完全是渾渾噩噩。從第五次開始,我就要求去醫院,所以我重復去了十次醫院,看了十次醫生,聽了十次一模一樣的診斷結果。”
孟淮津心疼地看著她,目色紅了幾分。
“沒事,都過去了。”她笑著拍拍他的手背。
不僅是去了十次醫院,那些跟蘇彥堂在車上的對話,也重復了十次。關于他的身世和部分經歷,以及那支錄音筆。
舒晚每次都問,他每次都講,語氣神態一模一樣,感覺就是她問一百次,他也會說一百次,樂此不疲。
有時候,她是真的看不懂這個人。
“你在想什么?”孟淮津第二顆青提喂她嘴里,聲音涼嗖嗖的。
舒晚聳聳肩,咬碎水果,進入正題:“我去醫院做檢查,發現一個秘密,只是后來一接受催眠,就給忘了。”
“什么秘密?”孟淮津問。
她說:“那些從我們國家來做檢查的人,對一種藥物高度依賴,很多人砸鍋賣鐵,只為那一小瓶藥。”
“我懷疑里面是不是加了某種致人上癮,而且還能短暫麻痹人神經的藥物,讓患者產生自己的病被治好了的錯覺。”
“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多人來就診?那些有錢人就算要跨國尋醫,也會選擇大洋彼岸那幾個國家,怎么會一窩蜂來東南亞這個醫療水平有限的小國?”
“會不會是什么新型毒品?”她凝眸問。
孟淮津點點頭,“林崇文說,他們研發了一種致幻新型毒品,可以操控人的意識,而且目前,所用的原材料不在管控范圍內。這,就是他們鉆的空子。”
舒晚攥緊指尖,眼底翻涌著震驚與憤懣,“用在這么多無辜病人身上……這哪里是在救世,分明是在把人拖進萬劫不復的地獄!”
“你有把樣品拿給國內專家分析嗎?對此類藥物,他們怎么說?”舒晚問。
昨晚的秘密會議開到凌晨,他們就是在研討這件事,孟淮津告訴她,“這類新型毒品的核心,具有獨一無二的基因編碼配方,成癮性和操控性都是普通毒品的十倍,而且很難查得出毒理反應。”
“難怪那些去他們醫院就診的人,即便中毒已深,都沒在境內被發現。”舒晚徹底震驚道,“那這種毒,豈不是能讓人變成任人擺布的傀儡?”
孟淮津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那些就診的患者,目前侯宴琛在逐一排查。至于蘇彥堂,我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舒晚握住他的手,目光直直的,“有些人,不論怎么懲治,都無法挽回他們所造成的傷害。”
孟淮津指尖抵著她的眉心,眸色沉如寒潭卻帶著滾燙:“傷害永遠無法逆轉,我們還能做的,就是阻止和打擊,不讓更多的人墜入深淵。”
舒晚點頭附和:“蘇彥堂的團隊主攻的是催眠,醫院打的也是催眠治療的旗號,這批毒品是他們自己研發的,還是說,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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