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其人。”孟淮津肯定道,“他們應該是想研發,但目前還沒掌握到核心技術。”
“那就是他背后還有人!”舒晚目光堅定。
孟淮津贊賞地挑了挑眉,“為什么這么肯定?”
她笑笑說:“這件事,可能你早就察覺到了。”
孟淮津喉結滾了滾,“說說看。”
“齊耀平逃跑的那晚,蘇彥堂既然已經金蟬脫殼,為什么還要冒險出現在江邊?”舒晚瞇了瞇眼,“如果是為了帶走我,他怎么會提前知道你會在橋上跟我求婚?又怎么會算到我會因為給你擋槍而落水?這些他都不可能知道。”
“你一向思維敏捷,有自己的一套邏輯思維和推理能力。”孟淮津抬眸看她。
果然,她說的這些,他確實早就已經洞察到了,但她還是繼續講道:“蘇彥堂帶走我只是個意外,他真正的目的,應該是去接齊耀平的。”
“繼續。”
“可是,在我們還沒趕到江邊時,他有一大把時間接走人,但是他卻沒有行動,選擇了袖手旁觀。”舒晚磨蹭孟淮津愛磨的那顆襯衫紐扣,“如果他一開始就沒打算接應,為什么還要去?要是被你們的人發現,他不是自找死路自投羅網嗎?”
孟淮津目不轉睛,“你心中有答案。”
“蘇彥堂去接人,是表態;見死不救,是私心,他根本就不想讓齊耀平活著離開。”舒晚的視線變得銳利,“他去那里,就是在向誰表態。”
“嗯。”
“那就奇怪了,他見死不救,齊耀平為什么不供出他?這很不合常理。畢竟,將死之際,他可是連害死我爸媽的真相都敢供認不韙的,為什么要保一個出賣他的蘇彥堂?”
“蘇彥堂還有價值。”孟淮津淡淡接話。
“對,他還有價值。可是齊耀平人都死了,誰還有沒有價值,對他而,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孟淮津沒說話,等她公布答案。
“除非……他們這個團伙,還有人沒有暴露。”舒晚思考出結果,“而且,這個人對齊耀平來說,很重用。”
“要么是因為蘇彥堂握住了這個人的命門;要么是如果蘇彥堂落網,不利于這個人。所以齊耀平才會到死,都沒有供出蘇彥堂借他哥哥金蟬脫殼、并且當時就在現場的事實!”
“這個一直沒有露面的人,會不會就是研究出這批新型藥物的人?否則蘇彥堂手里怎么會有那么多源源不斷的貨!”
孟淮津默認,沒有立刻說話,只是伸出拇指,輕輕摩挲著她微涼的下頜線,指腹的繭子蹭過皮膚,帶著粗糙的暖意,“敏銳是好事,但有時候,我很擔心你的敏銳。”
“別擔心。”舒晚被他磨得皮膚滾燙,密睫不自覺發顫:“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孟淮津說:“暫時不確定。但現在不是人是誰的問題,是他手中掌握的藥物配方的問題。當下流入市場的還不算多,一旦這種藥物大批量流向市場,將會是一場難以估計的災難,后果不堪設想。”
舒晚呼吸一凝,指節握得發緊:“所以今晚,你們是要去攔林崇文的那批貨嗎?”
男人輕輕搖頭:“那只是蘇彥堂設置的‘貨毀人亡’陷阱,他用王山這條線,就是為了干擾誤導我們的方向,甚至能讓我們有去無回。”
“那不能去!”舒晚緊緊拽住他的胳膊,“你不能去,忠哥他們也不能去。”
輕笑的呼吸聲熱熱地灑在她的頭頂,孟淮津耐心地順著她單薄的后背,“我有那么蠢?”
“當然不可能!您是我見過最聰明、最勇敢、最……不拘一格的領導。”一通夸夸夸,她正色道,“那你們今晚的行動,是直奔蘇彥堂咯?”
他點頭:“楊忠根據醫院反常的車輛,查到了在我們來之前,他們轉移貨物的地方——在一艘輪渡上。蘇彥堂給林崇文的那批貨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都在那艘輪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