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安魏家的偏廳內,青銅燈盞映著冷光。
魏二爺端坐在太師椅上,指尖摩挲著一枚暗紫色的礦石,眼神如刀般掃過站在下方的麥冬和趙舒年。
“兩位在我魏家已有半月。”他的聲音不緊不慢,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萬安魏家,不養閑人。”
麥冬的斬魂刀斜靠在肩頭,刀鞘上的符文微微發亮。
他咧嘴一笑:“二伯,咱兄弟倆可不是來吃白飯的。”
趙舒年沒說話,只是輕輕撫過腰間懸掛的七星蔑刀,刀柄上纏繞的紙符無風自動。
魏二爺的目光在兩人法器上停留片刻,淡淡道:“礦洞最近不太平,有妖獸襲人。從今日起,你們負責夜間巡邏。”
礦洞入口陰風陣陣,巖壁上滲出的水珠泛著詭異的藍光。
麥冬一腳踢開擋路的碎石:“嘖,這鬼地方,連個活氣兒都沒有。”
趙舒年指尖夾著一張黃紙,三兩下折成一只紙鶴,輕輕一吹……
紙鶴振翅飛入礦洞深處,眼眶處的朱砂閃爍著微弱的紅光。
“有怨氣。”趙舒年低聲道,“礦工沒說謊,這里頭確實有東西。”
麥冬的斬魂刀“錚”地出鞘半寸,刀鋒上的符文逐一亮起:“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礦洞深處的磷火忽明忽暗,將麥冬和趙舒年的影子投在濕滑的巖壁上,扭曲成張牙舞爪的怪物。
趙舒年指尖夾著三張黃紙扎成的小人。
紙人眼眶處點著猩紅的朱砂,正不安分地扭動著:“礦工說那東西專掏人肝,已經傷了七個。”
話音剛落,礦洞深處傳來“沙沙”的摩擦聲,像是某種多足生物在巖壁上爬行。
“來了!”麥冬突然一個側身,斬魂刀斜劈而出……
“錚!”刀鋒斬在空氣上,竟迸出火星。
“在上面!”趙舒年猛地抬頭,手中紙人甩出。
礦洞頂部,一只形似蜈蚣卻長著人手的怪物正倒吊著爬行。
它的每一節軀干都由腐爛的礦工尸體拼接而成,關節處用紅繩縫合,最前端的人手上……竟捏著半塊還在跳動的肝臟!
“什么鬼東西?!”
“尸蜈!”趙舒年厲喝一聲,三張紙人同時貼上怪物的軀干,“爆!”
“轟!”紙人炸開的火光中,尸蜈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
它的人手突然伸長,五指如鉤抓向趙舒年的咽喉……
“當!”麥冬的斬魂刀精準格擋,刀身與指甲相撞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他趁機一個上挑,斬斷尸蜈的三條腹足。
“小心它的血!”趙舒年突然甩出一張巨大的紙轎,將麥冬往后一拽。
被斬斷的腹足傷口處噴出墨綠色的膿血,濺在巖壁上竟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更恐怖的是,那些孔洞里……爬出了密密麻麻的微型尸蜈!
“分裂再生?!”麥冬啐了一口,斬魂刀突然泛起詭異的黑光:“送魂人的本事,可不止砍砍殺殺!”
他猛地將刀插入地面,刀身上的符文逐一亮起……
“黃泉引路,怨魂超度!”礦洞地面突然裂開無數細縫,伸出數十只半透明的鬼手,死死抓住尸蜈的每一節軀干。
那些鬼手…….赫然是被它害死的礦工亡魂!
趙舒年趁機咬破手指,在七星蔑刀上畫下一道血符:“老麥讓開!”
七星蔑刀的七顆銅星同時亮起,刀鋒劃過之處,空氣被撕裂出七道黑色的空間裂縫。
裂縫如餓狼般撲向尸蜈,將它一節節絞碎……-->>
七星蔑刀斬入頭顱的剎那,兩枚銅錢從顱腔迸出,“叮叮”兩聲竟在巖壁上撞出幽藍火花。
麥冬的斬魂刀突然震顫著偏移三寸……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推開。
他用刀尖挑起銅錢,瞳孔驟然收縮:"這是什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