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虛空內,魏世恭的身影在鏡面間閃爍。
每次出現都帶著不同的生肖特征:時而露出鼠齒,時而現出龍鱗。
最后一次現身時,他的脖頸竟扭轉如蛇,吐出分叉的舌頭。
魏明突然發現,自己每走一步都在改變戰場形態。
當他踏碎一面映著失敗未來的銅鏡時,整個空間突然坍縮成一座巨大的青銅鼎……鼎內沸騰的正是被煉化的時間洪流。
而鼎壁上浮雕的,赫然是歷代魏家人成為鎮時碑的場景。
“你以為煉魂九轉就能贏?”魏世恭的聲音突然從鼎耳處傳來。
一只布滿齒輪的手掌穿透鼎壁,手中握著的竟是魏明抵擋噬魂而破碎的判官筆,“看看這個……”
筆尖滴落的墨汁在鼎中化作無數掙扎的人形,每個人形的胸口都刻著“魏明”二字。
就在魏明想要觸碰的瞬間,整個青銅鼎突然baozha,碎片就在準備重組的時候……
“不……”魏明一陣暴喊,“你用時間來組成戰場,你就是想讓我抓不著,摸不透……而我……”
“生”字印在魏明掌心炸開萬丈青光,那些青銅鼎的碎片突然凝固在半空。
每一塊碎片上都浮現出魏明破碎的倒影,而倒影的手中……全都握著“死”字印的虛影。
“你以為靠這個就能……”
魏世恭的聲音突然扭曲,他胸口的"死"字印開始逆向旋轉,將他的皮膚撕扯成十二種生肖的混合體。
鼠牙從人臉上爆出,龍尾刺穿后背,整個人變成扭曲的時辰怪物。
魏明突然將“生”印拍在自己心口:“我不需要抓住時間……”
他的身體突然虛化,變成無數流動的《渡人經》文字,“我即是劫!”
經文長河與時辰怪物轟然相撞。
最恐怖的戰斗在每一個字句間展開:“太”字化作鍘刀斬斷龍尾,斷尾卻變成流沙侵蝕經文;
“上”字結成金網罩住鼠首,鼠眼卻射出腐蝕性的時辰箭;
當“度”字化為火海時,魏世恭的虎爪突然抓出魏明童年的記憶碎片。
“看見了嗎?”魏世恭的牛角挑著一幅畫面:幼年魏明在祠堂罰跪,“你從來都是魏家的囚徒!”
畫面突然燃燒,火中浮現出所有輪回里魏明失敗的瞬間。
魏明的經文突然全部染血。
就在他即將被記憶之火吞沒時,廢棄火車站的汽笛聲突兀地刺入戰場。
時光之鑰的金光從裂縫中透入,麥冬的身影逐漸清晰。
“魏明!”麥冬手中的鑰匙正在融化,“白夢囈她……”
鑰匙液滴落地的剎那,整個時空戰場突然卡頓。
魏世恭的蛇瞳劇烈收縮:“不可能……時光之鑰應該……”
時光之鑰的金液滴落在鐵軌上時,整座火車站發出瀕死般的震顫。
麥冬的瞳孔中倒映著從地底升起的石碑。
……那根本不是石碑,而是一截巨大的青銅晷針,針面上密密麻麻刻著所有參與過時間輪回者的姓名。
“別讓鑰匙消失!”趙舒年的吼聲讓候車廳的玻璃全部爆裂。
林雪手中的《洗冤錄集》突然自動翻到末頁,上面的血字正在快速消失:“快!鑰匙在改寫歷史!”
麥冬的指尖剛要觸及金液,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
他的黑貓不知何時出現在肩頭,背毛炸起,貓眼中映出的不是鑰匙,而是棺材中坐起的“老者”
……那張與魏世恭一模一樣的臉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尸斑-->>。
龍踐行突然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