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苦笑了一下,他們還逃得了嗎?
指節發白,白骨判官筆在他掌心劇烈震顫。
筆尖泛著幽幽青光,他咬破食指,鮮血順著筆桿凹槽流淌,瞬間激活陰刻的往生咒文。
“炁蕩穢散,光耀邪消……”判官筆凌空一劃,青光暴漲如匹練。
被掃中的紙轎夫身形驟僵,胸口浮現朱砂批命的“斬”字。
它-->>的紙軀從內部開始崩解,無數冤魂從裂縫中尖嘯著涌出。
原來這些紙人內里竟塞滿了未超度的亡魂。
白七七的魂尺已橫在身前。
尺身烏黑如墨,表面浮動著血絲般的暗紋。
她拇指一推機關,“咔嗒”聲中魂尺節節展開,露出內里七枚青銅鈴鐺。
每枚鈴鐺上都刻著不同地獄的圖景。
“鐺……”第一枚“拔舌獄”鈴響,六個紙人突然捂住喉嚨,它們的舌頭被無形之力扯出,在半空扭動如蛆蟲。
白七七旋身揮尺,尺刃劃過紙人脖頸時,第二枚“剪刀獄”鈴隨之震顫。
“咔嚓!”紙人們的十指齊根斷裂,指節落地化作焦黑的蜈蚣。
白七七進入陰陽裂縫后,魂尺才發揮出了應有的戰斗力。
魏明趁機擲出往生羅盤,羅盤懸于半空,十八層地獄的浮雕逐一亮起。
指針瘋狂旋轉,最終停在“血池獄”上。
“轟……”地面突然裂開,粘稠的血漿噴涌而出,將紙人們裹成猩紅的繭。
繭中傳來啃噬聲,隱約可見無數細小的血手在內部抓撓。
白七七的魂尺突然變招,第七枚“無間獄”鈴發出刺耳鳴響。
六個血繭同時爆裂,飛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罪”字。
那些紙人的殘軀還在抽搐,它們的五官開始融化,朱砂混著黑汁流淌,最終在血泊中凝成七盞慘白的燈籠。
每盞燈籠紙面上都凸起人臉輪廓,像是有人從內部拼命頂撞。
燈籠底部滲出墨漬,歪歪扭扭爬出“同赴黃泉”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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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虎口突然傳來灼燒感……判官筆吞噬的怨氣正沿血管逆流。
他擼起袖子,只見小臂皮膚下蛛網狀血絲已蔓延至肘部,像有無數紅蟲在皮下鉆行。
白七七的魂尺“蒸籠獄”鈴鐺響起時,她右手無名指突然皸裂,一節指骨“咔”地刺破皮膚。
那截森白骨頭上,赫然刻著“減壽三年”的陰文。
鬼嬰的啼哭聲驟然尖銳。
新娘蓋頭徹底滑落的剎那,魏明看清她脖頸處深紫色的勒痕……和鬼嬰臍帶纏繞的位置分毫不差。
她腐爛的嫁衣突然裂開,半塊靈牌從衣襟跌落,牌上“方秀蘭”三字被血垢糊得只剩“方”字還清晰。
鬼嬰臍帶絞緊的瞬間,魏明眼前閃過畫面:暴雨中的新墳,一只青白的手破土而出,指尖還掛著半片槐樹皮。
那只手最終被鐵鍬砸回土里,墳頭立起的木牌上,“方”字被雨水沖刷得模糊發白。
魏明趁機擲出往生羅盤。
羅盤脫手的剎那,他瞥見“血池獄”浮雕邊緣沾著黏液,像是被什么東西舔舐過。
“砰!”羅盤突然炸裂,鬼嬰膨脹的身軀已爬滿哭臉紋路。
七盞燈籠突然同時自燃,火苗竟是幽綠色。
燃燒的燈籠紙灰里,傳出整齊劃一的童謠聲:“新嫁娘,槐樹下,紅蓋頭,白骨嫁……”
魏明肘關節“咔嚓”折斷……那些血絲已蛀空了他的臂骨。
在徹底昏迷前,他看見鬼嬰肚皮上浮現的無數新娘中,有一個正用新鮮的血指甲,在透明胎膜上刻“方”字……
黑暗如潮水般吞沒意識。
在徹底昏迷前,白七七的魂尺傳來最后一聲鈴響。
那來自“無間獄”的余音里,隱約夾雜著魏明熟悉的嗓音……
竟是……麥冬的呼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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