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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樓望和所預料,甚至比他預想的更快,他解出絕世玻璃種并拒絕梭溫將軍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在公盤結束后的幾個小時內,就傳遍了緬北玉石界的上層圈子,并以電波的形式,飛速傳向世界各地。
東南亞,樓家別墅。
書房內,樓和應放下衛星電話,臉上沒有任何喜悅之色,反而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紅木桌面。電話是他在緬北的耳目打來的,詳細匯報了公盤上發生的一切。
“望和……還是太急了。”樓和應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擔憂。兒子展現出驚人的賭石天賦,他作為父親自然驕傲,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那塊玻璃種翡翠是潑天的富貴,也是催命的符咒。梭溫將軍的威脅只是開始,隱藏在暗處的“黑石盟”,以及其他對樓家虎視眈眈的勢力,絕不會坐視樓家得到如此重寶并崛起一位如此可怕的繼承人。
“備車!”樓和應猛地站起身,對門外吩咐道,“立刻聯系我們在緬北的所有人手,不惜一切代價,確保少爺安全返回!同時,啟動‘暗樁’,我要知道梭溫和‘黑石盟’接下來的所有動向!”
“是,家主!”
與此同時,某處隱秘的莊園內。
“黑石盟”盟主夜滄瀾,正把玩著一對盤得油光锃亮的玉膽,聽著手下人的匯報。當他聽到樓望和解出滿綠玻璃種,并被冠以“賭石神龍”之名時,手中玉膽的轉動微微一頓。
“賭石神龍?呵,好大的名頭。”夜滄瀾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玩味,“樓和應那個老狐貍,倒是生了個好兒子。看來,之前倒是小瞧他了。”
“盟主,梭溫那老家伙想摘桃子,被那小子當眾撅了回去,現在正大發雷霆呢。”手下人補充道。
“梭溫?跳梁小丑罷了。”夜滄瀾不屑地冷哼一聲,眼中卻閃過一道寒光,“不過,他倒是提醒了我。這塊玉,不能落在樓家手里,更不能讓這個‘賭石神龍’真正成長起來。”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讓我們在緬北的人動起來,給樓家小子回程的路上,添點‘風景’。記住,做得干凈點,別留下把柄。另外,查清楚那個跟在樓望和身邊的沈清鳶的底細,她和樓家小子走得太近,不是好事。”
“是!”
另一處豪華酒店套房內。
萬玉堂的掌舵人萬重山,狠狠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名貴的瓷器瞬間粉身碎骨。他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
“廢物!一群廢物!”他對著面前噤若寒蟬的萬子豪和一眾隨從咆哮,“一塊送到嘴邊的肥肉都能飛了!還讓人家踩著我們的臉揚名立萬!我萬玉堂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萬子豪低著頭,渾身顫抖,不敢語。
萬重山喘著粗氣,眼神陰鷙:“樓望和……樓家……好,很好!這塊玉,你們吞不下!傳我的話,動用一切關系,給我盯死樓家!還有,聯系我們在道上的人,價錢好說,我要讓樓家這次,人財兩空!”
“是,老爺!”
暗流,在這一夜,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匯聚、涌動。無數雙眼睛,或明或暗,都聚焦在了樓望和與他那塊剛剛問世便已引動風云的“石王”之上。
而此刻,處于風暴中心的樓望和,正坐在返回住處的防彈車內。車窗外的緬北夜色濃重,街燈飛速向后掠去,光影在他平靜的臉上明滅不定。
沈清鳶坐在他身旁,能感受到一種山雨欲來前的壓抑。
“看來,我們回東南亞的路,不會太平靜了。”沈清鳶輕聲道。
樓望和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瞳孔深處,一抹極淡的金色流光悄然閃過,“透玉瞳”在黑暗中視物如晝,早已將遠處幾個若即若離、形跡可疑的車輛納入眼中。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正好。我也想知道,這緬北的夜路,到底有多不太平。”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