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喊好好的,你今日是燒糊涂了,還是故意扯這穢語辱人?”
阿壽壓著火意吼來,蘇玉被他吼得發懵,忙追問:
“你...你不是姓嗎?”
“你故意的是不是?”
阿壽突然抄起墻角的木杵:
“再提那字,我撕爛你的嘴!管你是否中邪,直接捆去薪房喂鼠——你信不信?”
蘇禮和狗蛋忙擋在玉兒前面,七嘴八舌地勸。
“別沖動”“她真不是故意的”。
狗蛋臉都急紅了,轉頭對她擠眉弄眼,小聲道:
“你莫再說,那字提不得....阿壽姓衛。”
蘇玉腦子一琢磨,這字不能再提了,不然他真會揍人,霍去病十二歲才出府,這時他還在侯府......
她盯著阿壽握拳的手,忙堆笑討好:
“我記錯了,是,阿壽...你多大了?”
阿壽腮幫子鼓起,瞪著她,蘇禮瞥了眼阿壽,忙打圓場:
“兄長皆已九歲,你問這做啥?”
蘇玉心念——
‘還有三年,他才出府,得巴結他,以后好出去,可這三年怎么活下去,他們幾人是什么身份,還得再問。’
“那…你們也是奴嗎?”
阿壽瞪她一眼,轉過身對著墻根,蘇禮聽到此,眉頭皺緊,轉頭看向阿壽,聲音放軟:
“明日讓你外大母來瞧瞧!怕是沖了邪祟。”
狗蛋忙不迭點頭:
“對對!去年冬里,石頭風疾,就是衛媼燒了薪灰拌井水灌下去,便好了!”
憨子卻皺著眉,撓了撓胳膊:
“莫讓監奴瞧見——府里忌諱這個,少不得又要挨鞭子。”
蘇玉一聽“燒紙灰”,臉都白了,忙擺手:
“我沒中邪!就是…就是病了記不清事!”
“非得讓外大母來!”
阿壽轉過身,木杵在手里攥得咯咯響,眼神兇得像要吃人:
“她若不是招了邪祟,便是故意跟我過不去——滿嘴胡亂語,哪句能聽。”
這話一出,蘇禮和狗蛋都沒敢接話
——方才那字,確實戳到了他的痛處。
狗蛋忙扯身旁憨子衣袖,憨子會意,開口道:
“玉兒…你且快去歇著,我倆先回了。”
話落,也不等旁人回應,兩人就跑,很快沒了蹤影。蘇禮望著她,叮囑道:
“先去歇息,明日我再來看你。切記,莫再亂說話。”
蘇玉話還沒問完,被他半推著往奴舍走。轉頭時,見阿壽扛木杵落肩,蘇禮忙追上去:
“莫氣,她并非有意……”
她在奴舍草席瞪眼坐了一夜。
霍去病姓?
難不成自己記錯歷史,把人家祖宗姓都記混了?不過提了個,他這火氣來的蹊蹺。
史書里寫,他是天生的猛將,后來更是與衛青同升大司馬,受封冠軍侯。
可惜…
才短短幾年便沒了,年僅二十四歲,病卒的,擱現代怕是能上熱搜
#天妒英才#。
她腦子亂,心里又激動又擔憂,能親眼見到歷史人物的激動,但這亂世無常,自己這條小命,怕是晃悠不了三天就得下去。
漢朝歷史人物,記得不多,還有司馬遷,李敢,江充,金日磾,還有哪些來著.......
天剛亮,一個婦人走進來,頭發用布帶束著,手里攥著個布包。
蘇玉認出,這是此前給自己喂藥的女人,再瞧,昨晚那幾個自稱兄長的也在后頭。
“按住,莫讓她亂動。”
婦人把麻布包往旁邊一放。
蘇玉還沒反應過來,胳膊就被狗蛋攥住,憨子按她肩,看著那婦人解開布包,里面露出幾枚銅針。
“嘶——”
第一針先戳在左手手背上,尖銳的疼直竄上來,蘇玉剛要掙扎,鼻尖又被扎一下,酸麻的痛感混著眼淚涌出來,忍不住哭出聲:
“放開我!你們要做什么!”
“放幾滴穢血,邪祟便附-->>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