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悔說了那話。
他當時想,平白無故怎會做那樣的夢?應是朝懨想要對許景舟動手——仔細想想,朝懨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他這人你不能說他是個好人,你只能說他是個能人。
此夢很有可能是那道力量給他的警告,-->>或者生活中種種他未曾察覺的細節,被他的直覺捕捉,最后通過夢境呈現。為了防止夢成真,他就故意說了那話。
朝懨問他在說什么胡話,又問他有沒有考慮過自己和孩子?
顧筠嘆了口氣,他將點心放入食盒,提著去找朝懨,對方正在處理政務,見他過來,沒有抬頭,只是讓人給他搬個座位。
顧筠自己把座位拖到朝懨身邊,打開食盒,端出點心,往對方面前推了推。
“辛苦了,但我現在不餓。”朝懨抬指推了回來。顧筠看看點心,又看看他,吩咐趙禾等人出去,自己一個猛扎,扎入對方懷里,用臉去蹭對方心口。
朝懨被他蹭笑了,終于放下手頭的事情,朝他看來:“你做什么?”他按住了顧筠的額頭。顧筠一把抱住他的脖頸,往他下巴親上一口:“不許生氣了。”
朝懨:“你說不生氣就不生氣了?”
顧筠凝起眉頭,將他看了又看,親上他的嘴唇,細細密密地親了又親。朝懨眼睛深沉,把他抱到腿上,抬手按住他的后腦勺,道:“張嘴。”顧筠乖乖按著命令做事,兩人交換了呼吸,朝懨抬指擦去顧筠嘴角的銀絲,嘆了口氣,道:“以后不能這樣了。”
顧筠輕輕喘氣,目光聚焦,輕輕把下巴隔到對方肩頸,低低應好。
簡直乖得不像樣子,要是一直如此,多好。
朝懨捻著顧筠的耳朵,心臟躁動得厲害,直叫人的骨頭都在顫抖,他低頭咬去,去解對方衣服。
顧筠驚訝地抬頭:“等等,這里是你辦公事的地方,再說……”話沒說完,消失在嗚咽之間,對方再度親來。
視線模糊,景物搖晃,桌椅響動,明亮天光之下,顧筠害怕外面的人聽到動靜,咬緊了唇,他揚起的脖頸宛如天鵝頸,細白優雅,朝懨一口咬了下去,在喉結位置留下淺淺的痕跡。
最后,他從書桌上被人放了下來,腿軟到有些站不穩。朝懨扶住了他,等到他能夠提起力氣,自己站穩,彎下腰身,手帕擦去他腿內臟污,那物到底不太好用,好在只是流了出來,并未淌到里面。
作罷,手帕丟入炭盆燒去,朝懨抬手,指尖拂過衣領,給他整理衣服。熟能生巧,現在朝懨能把這事做得很好了。
顧筠投桃報李,雖然沒有幫上多少忙,可總歸讓對方著裝更加美觀。
聽聞大囡睡完午覺,起來找人,顧筠伙同朝懨收拾干凈桌椅,戀戀不舍地走了。
而他提來那盤點心,大半進了他自己的肚子,做時他受不住故意說累,想要終止,對方看出來了,卻不點明,斷斷續續投喂點心,害得他有些吃撐,至于剩下的點心,朝懨留著自己食用,到底是他的心意。
顧筠走后不久,燕召來了。
彼時殿內收拾妥帖,書房窗戶大開,室內異味已然散去。朝懨起身,接過燕召遞來的密報,翻上兩頁,燕召從袖中摸出一封信,交于朝懨:
“另外,陛下,李指揮使加急送了封信于您。”
朝懨接過,拆開信封,只掃了信上內容一眼,他的面色便陰沉下來。
燕召道:“陛下?”
朝懨道:“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情。許景舟擅離職守,無召來了京城,我要你在他抵擋京城時,將他攔下,秘密帶來見我。”
燕召驚愕一瞬,想到陛下前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前段時間據他觀察,陛下還派了一隊夜行衛去北境,便覺得許景舟來此與陛下這一系列動作有關,但他不敢多去猜想,亦不敢詢問陛下,只將頭低了下來,恭恭敬敬道:“臣定不辱使命。”說罷,影子一般,悄然退下。
朝懨看著他的背影,垂指將信燒了。
幾日之后,夜行衛從李瀾親信處截獲了李瀾寄來的私信。燕召拆開看了,上交陛下,倒不是反對李瀾的做法,只是這是他的職責所在。
朝懨看罷,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讓他還回去,自己就當沒有看見。燕召動容,立刻應是。
……
十多日后,許景舟一行人抵達了京城,若非路上遇著民間糾紛,還要走得更快。到了京城,于路邊喝碗解渴粗茶,許景舟便讓他們在此等待,自己進京。
布艾等人:“大人千萬小心,我等就在此等您,倘若大人遇著什么事情,只管讓人告知我們,我們定然趕來。”
許景舟重重拍他們肩膀:“好兄弟!”說罷,扯馬就要走。一隊人從旁斜了過來,定睛一看,老熟人。許景舟冷笑道:“燕兄,他讓你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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