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筠道:“我想-->>想。”然后噗地笑了,實在沒有忍住。他跨坐青年腿上,揪著青年衣領,用鼻尖蹭蹭對方的鼻尖,帶著幾乎發顫的笑音說道:“當今原來是個這般幼稚的人。”
朝懨摟住他的腰,以手去量尺寸,最后問道:“今年還要去北境嗎?”
“去,我要檢驗雜交是否成功。”顧筠這話說完,自己先行沉默了,過了一會,他補上一句,“流程黃員外郎等都知道了,他們先去,我可以晚幾天去。”
朝懨道:“晚得了幾天?”
顧筠掐著算時間。
“罷了。”朝懨捏住了他的手指,“到了再說,此刻說定,怕是后面再有事情,說變就變了。”顧筠聽他這話,亦覺得分外有道理,于是應下了。應罷,他想到什么,心上咯噔一下,仔細觀察朝懨的表情。
朝懨問他:“怎么了?”
顧筠想答,又怕因此吵架,一時之間,僵住了。
兩廂對視,顧筠搭著他的肩膀就要下去,腰身卻被攏緊了。
朝懨按著他不許他動,這樣強硬的態度,只一瞬間便讓顧筠知道對方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果不其然,下一刻,對方說道:“這該怎樣說呢?一來,我并不確定我到那時不能同你走,二來,我現在對你好些,假設那時我不能同你走,你說不定會因此而留下,你就當我在用苦肉計罷,再來——”
他笑了一聲,輕吻顧筠,一面撥開嚴嚴實實包裹住顧筠的衣服的衣帶,順著平坦緊實的小腹往上摸去,“既戴其冠必承其重,我總不能明知你們能夠改善大宣百姓們生活,卻因為一己之私,去阻攔罷?”
顧筠啞然,對方直視著他,道:“我們的結局是好的對吧?”
顧筠想說是的,可他心里清楚這只是謊,如果注定要分開,結局必定慘烈。可他此刻又實在不想撒謊,就像上次對方詢問那道力量給的答案一樣。于是他避開了朝懨的視線,捧住了他的臉,深深地親了下去,含糊地道:“我與你懷揣著一樣的希望。”
因為沒有提前去做措施,兩人并沒有深入,只是磨磨蹭蹭著感受對方的體溫。
宮人都退下了,大囡睡得正香,兩人只能聽到對方的心跳
。
顧筠渾身都冒著玫瑰花香,他自己笑說是成了精的妖怪,反將汗涔涔的臉頰埋到對方肩頸。朝懨的衣服都褪到了腹部,漏出大片結實肌膚,上面帶著汗水,濕漉漉的似乎在燈下泛著光芒,顧筠看了幾眼,忍不住伸手去摸。
朝懨將幾乎從顧筠身上滑落的衣服往上捻了一番,任著顧筠動作。顧筠摸了一通,手感挺好,雖然他一早就知道,他勾住了朝懨的脖子,貼著對方的耳朵,問他有沒有事情要做。朝懨回答沒事,他特意騰了一整個下午帶著晚上。
顧筠便安心了,他渾身沒有力氣,像塊黏糊糊的年糕,伏在朝懨身上,把玩對方的頭發,同對方說著自己遇到的趣事。
盡管這些趣事他和著公務已經在信中說了一遍,可是現在見到真人,他還是想要再說一遍。
朝懨靜靜聽著,時不時說上一兩句,促使顧筠繼續往下說去。此刻毫無意義的閑聊,兩人都覺得舒服,比做愛還要舒服。
燈火明亮,蠟燭滴油,時間在溫暖的寢宮之內,悄無聲息地流去。
顧筠說著說著困了,下巴搭在朝懨肩膀,瞌上眼睛。朝懨脫了礙事的外衣與中衣,赤著上身,把人裹緊,抱到浴池,鞋襪早就脫了,倒是省了一樁事情。
他給人洗了一遍,自己也洗了一遍,方才上床休息。床上的大囡則被他喊了奶娘帶了下去。
顧筠聽到動靜迷迷糊糊睜開了眼,朝懨合緊了床帳,把人圈在懷里,輕聲說道:“睡吧。”
顧筠閉上眼睛,不過片刻,他又睜開了眼,眼中含著淚水,犯著困意,含糊說道:“忘了件事。”
朝懨耐著性子,道:“什么事情。”
顧筠蹭了蹭他的下巴:“臨行之時,許景舟給了我兩張名單,一張是有利大宣的,一張是不利大宣的。他托我給他找人,以我之力,必然找不到多少,所以——”顧筠軟乎地尋到他的嘴唇,在上面印了一下,“你得幫我。”
朝懨手指穿入愛人墨發之間,神色晦暗,他輕輕地問:“名單在哪里?”顧筠道:“在一個上了鎖的匣子里面,我放入衣箱里了,明日拿給你。”
朝懨:“太麻煩了,你現在背給我聽罷。”
顧筠道:“我只掃了一遍,哪能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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