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懨道:“你的帳倒是算得清清楚楚。”
顧筠道:“所以殿下要賴賬嗎?”
朝懨笑-->>著示意他過來,等他到了面前,將他按在腿上,從袖袋里拿出了一張疊起來的紙。
顧筠接過,垂目看去,紙上上面一片空白,翻面,依舊如此。“你耍我。”顧筠憤怒,將紙拍到朝懨手上。
朝懨單手將他抱住了,命人拿了筆墨等物,持筆寫字。顧筠正在氣頭,看也不看,過了片刻,擱筆聲響出現。朝懨道:“這樣好嗎?”
什么這樣好嗎?顧筠轉動眼珠,到底沒有耐住好奇,他扭頭看去,原本空蕩蕩的紙面現在多了幾行字,順著讀來,這幾行字的意思是,他如何如何地好,于是太子決定把太子賞賜給他。
顧筠:“……”
顧筠問朝懨:“這個有用么?”
朝懨拿出皇太子寶,沾了朱色,在紙上蓋章,道:“現在有用。”朝懨笑著說道,“我是你的,所以我的東西也是你的東西,你可以隨便取用,不必顧忌。”
顧筠道:“除了這個外,我還能指使太子做事對不對?”
朝懨笑道:“是。”
顧筠道:“那把東宮燒了吧。”
朝懨笑道:“好。”把他放下,轉身去拿
折子。顧筠嚇人一跳,連忙阻止他的行為,待看到他眼底的戲謔,方知對方是在逗弄他。
顧筠氣得連上兩聲狗東西,走了。朝懨沒有追去,東宮屬官前來拜年。
到了晚上,兩人去了淑妃宮里吃飯,這次沒有皇帝,皇帝去了皇后那里,如此,總算能夠清清靜靜地吃飯,前幾次聚餐,因為皇帝在場,氣氛尤顯輕松。
晚飯過后,朝懨去忙事了,到了夜里,方才回到暖閣。顧筠看完了許景舟送來的信,正在收拾東西,明日他便要去許景舟那里了。
兩人見面,顧筠還沒來得及說話,朝懨拉著他就在。顧筠踉踉蹌蹌跟在對方后面,道:“怎么了?”
朝懨道:“這幾日沒有宵禁,這個時間點,外面燈會正是熱鬧。趙禾昨晚去看了燈會,說是好玩。”
原來如此,不過……顧筠道:“我東西沒有收好。”
“回來我幫你。”
顧筠望向朝懨,輕輕點頭。
兩人帶著人,偷偷摸摸出了東宮。
正如朝懨所說,外面燈會正是熱鬧,各式各樣的燈籠應接不暇,又有無數攤販沿街叫賣。兩人戴了面具,順著人流走動,因怕被人沖散,朝懨拉住了他。
深夜,燈會方才冷清下來,顧筠和朝懨各提一盞蓮花燈,站在橋邊,看著李瀾等人把手頭的東西分發給諸位攤主。
他和朝懨逛燈會時,不知不覺買了一堆小東西,等到準備返回東宮,方才察覺,因著帶回去也沒有多大用處,便讓李瀾等人送給在場攤主。
朝懨看了一會,對顧筠道:“邊境苦寒,去了那里,照顧好自己。”
顧筠道:“好。”
朝懨又道:“我這邊處理完了就派人來接你。”
顧筠點頭。
沉默了一會,朝懨拿過顧筠手中的花燈,同自己手上的一起,放在橋面。隨即,拉著對方到燈火照耀不到的地方,撥開對方額前垂著的碎發,低下了頭,在其眉心,輕輕落下一個吻。
顧筠耳根發燙,抬手摸了摸,四下觀望,見附近無人注意這里,跳到朝懨身上,摟住他的脖頸,壓著聲音,道:“我留在京城陪你?”
朝懨托住顧筠,道:“太危險了,我怕護不住你。”
顧筠咬他鼻尖:“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累贅,這次將會拖累你?”
朝懨道:“軟肋,不是累贅。”
顧筠松口,一副被哄好的模樣:“我會想你。”
朝懨笑著應好,單手掌住顧筠的后頸,低頭親來。兩人的身影與黑暗融為一體,看不見彼此,依靠其它四覺,感受對方的存在。兩人熱得不行之時,忽聽不遠處傳來李瀾的聲音。
“郎君,娘子,事情辦好了。”
其他近衛慢一步過來,見此,手忙腳亂地捂他的嘴,把他往后拖去。
李瀾:“?”
顧筠:“……”
朝懨:“……”
朝懨搖了搖頭,把顧筠放了下來,道:“我們回去罷。”顧筠站在地面,渾身溫度都褪了下去,方才應好。
兩人回了東宮,收拾好東西,特別是那些麥種,這才安寢。
次日,天方才亮,顧筠就醒了,他想側頭去看朝懨,那也不行,朝懨從后把他抱得很緊。
顧筠嘆了口氣,默默把玩對方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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