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禾心里著急,連忙再打補丁阻攔,含珠長公主哪還聽得進去?
趙禾爬了起來,又跪好了,正要說話,長公主身邊的家令對著下人道:“捂住這閹人的嘴,別叫殿下煩心。”
趙禾拍開下人的手,陰惻惻看著家令,心道:殿下罵我閹人就罷了,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罵我閹人。家令被他看得背后一涼,隨后怒從心起,正要向含珠長公主說上幾句趙禾的小話。
寢宮門開了。
一個不施胭脂水粉的青衣女子在幾個宮女的簇擁下走了出來。對方一頭不倫不類的頭發,讓她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太子次妃顧氏。
含珠長公主站住了腳,輕飄飄掃向對方。
“你這是整理好了?”
顧筠向她行禮,趁著這個空隙,他打量對方。這是一個保養得很好的婦人,臉上菱角偏多,瞧起來盛氣凌人,并不好相處,從所見所聞來看,對方也確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顧筠垂下了眼,恭敬回道:“知道殿下找我,不敢怠慢,加快了速度,現下已經整理好了。不知殿下尋我有何事情?”
含珠長公主走進殿里,在主位坐了下來。
顧筠轉過身面對她。
含珠長公主道:“本宮聽聞你今昨兩日不在東宮。太子在外辦事,你也不要亂了規矩。”
顧筠大吃一驚,連忙跪了下去,道:“殿下,我今昨兩日,臥床養病,并未出宮。接連數日抄寫佛經,我的身體吃不消,病倒了。此事張太醫可以為我作證,他給我看的身體。”
張太醫負責東宮主子們身體安康,他是朝懨這邊的人,也是朝懨口中的廢物太醫。顧筠離宮之時,特地將張太醫找來,給自己弄了個偽證。
顧筠道:“不知殿下是聽誰說的我不在東宮?”
含珠長公主冷哼一聲,道:“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她示意顧筠給她斟茶。
顧筠斟好了茶,見對方侍女給他使眼神,端起茶杯,遞向對方,低低應是。
含珠長公主不接。
顧筠彎著腰,舉著手,保持著遞茶的動作,身體都有些累了。他悄悄動了一下,含珠長公主看見了,道:“太子次妃,名義是妻,實際是你妾。身為一個妾室,怎能如此嬌弱?這般嬌弱如何服侍得好太子?”
顧筠:“……”我服侍他?你腦子有坑?
顧筠腦袋垂得很低,聞,嘲諷地動了動眼皮子,嘴上還畢恭畢敬謝著對方的教誨。
含珠長公主滿意了,接著說道:“太子事務繁忙,身邊只你一人,你要盡心服侍太子才是。”
“是。”
“太子二十有一,下個月月底,便二十有二了,然而沒有一個孩子,如他這般年紀,實屬不妥。故而你莫要使什么性子,阻止太子臨幸其他女子,其他女子有了孩子又如何?那都是未來太子妃的孩子,包括你的孩子也是。”
顧筠:“是。”
含珠長公主道:“嘉柔郡主身為太子表妹,早聞你的存在,前些日子一直想要邀你同玩,大家彼此熟悉熟悉,你卻一直沒有空閑時間。現在總有空閑時間了吧?總不會再生病了吧?我瞧著你氣色不錯呢。”
對方來勢洶洶,顧筠來不及請張掌設仔細撲粉,做出一副病弱模樣,他連磨破了皮,滲出血液的雙腿內側都來不及上藥。聞,顧筠道:“我是殿下的妃子,此事須得請示殿下……”
含珠長公主道:“我會同太子說,他不會不同意,還是說你不愿意?”她瞇起了眼睛。
“沒有,這是我的榮幸。”
含珠長公主笑了,接過了茶。
顧筠送走含珠長公主,方才發覺自己手背被茶杯里溢出的茶水燙紅了。張掌設連忙跑了過來,握住他的手,心疼地看了看,扭頭拿了藥膏過來,道:“她心里想什么,誰不清楚,大晚上,盡在這兒隔應人。難道以為打壓了您,她女兒就能上位……”
“上位?”顧筠疑惑看她。
張掌設給他抹好藥膏,道:“她想她女兒,就是那個嘉柔郡主做太子妃。”左右房里其他人被她指使了出去,她說起話來,便也沒了顧忌。
顧筠震驚。
這倆不是表兄妹嗎?不對,這是古代,表兄妹成婚再正常不過。
張掌設道:“嘉柔郡主而今十三歲,雖然招人喜歡,可殿下只把她當表妹,非要這樣執著,也不知道害了誰。”
顧筠平靜不過幾息,又震驚了。
“十三?”十三就考慮嫁人了?
張掌設不解道:“怎么了?”
這是古代,年紀輕輕就結婚了,正常,正常。顧筠有氣無力地想,隨即搖了搖頭。他出門去看趙禾,詢問對方傷勢。
趙禾拍去膝蓋上頭的灰塵,咧嘴笑道:“沒事,長公主殿下力氣不大,踹過來的一腳還不如我自己摔上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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