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聽著這些毫無"技術含量"的嘮叨,他心里竟然覺得這些瑣事是有意義的,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填的滿滿的,連飯菜都比平時香了幾分。
不過妻子的手藝本來就極好,這一刻,周越心里忽然對家的概念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這種感覺很不賴,他喜歡現在的生活,毫無猶豫的肯定。
下午周越去上班,走的時候程橙和霄霄還在睡覺,周越定定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妻子和女兒,渾身充滿了力量,輕輕的拉上門。
程橙再次醒來是被外面的動靜吵醒的。
"托婭同志,程橙同志在家嗎?怎么沒看見人啊?"
"應該在。"托婭站在門口喊:"小程同志,你在家嗎?鐘雁同志來找你。"
程橙被這股動靜吵醒,小凌霄也醒來了,睡眼惺忪地揉眼睛,"媽媽?"
程橙揚起嘴角,俯身親了一下小家伙的額頭,"媽媽先出去看一下。"
小凌霄懵懂的點頭,仿佛剛剛睡醒大腦還沒加載過來。
程橙趿拉上鞋子,邊走邊扎馬尾,快步推門出去。
"托婭姐。"
鐘雁是第一次見到周工的愛人,眼里止不住的驚艷之色,晃神了幾秒,直到旁邊的托婭推了她一下,才猛然回過神。
就看見周工的愛人笑盈盈地對她笑,面如皎月,眉眼彎彎,好看極了!
"早知道周工的愛人是一個大美人,我來的時候就應該提前做好心理準備,老羅也不說一聲!"
鐘雁嗔怪道,這顯然是不分青紅皂白,先把鍋甩出去。
羅玉泉:喂我花生!喂我花生!
互相認識后,程橙連忙請她們到屋里坐,給她們倒茶。
鐘雁喝了一口道:"里面放了金銀花吧?"
程橙朝她豎起大拇指,"鐘雁姐猜對了!"
金銀花是她媽和大嫂二嫂在山上摘的,沒花錢,每年三四月份,山里的野金銀花漫山遍野地開,多得很,每年許鳳英女士都要摘很多回來,曬干泡水喝。
小凌霄坐在床上等了媽媽好久都沒回來,小姑娘爬下床,披著炸毛的頭發從臥室走出來。
“媽媽。”
“托婭姨姨!”
小姑娘看見穿蒙古袍的托婭,一雙睡眼惺忪的眼睛頓時亮了。
程橙看見小家伙,臉上揚起了笑,招手喚她過來。
小凌霄撲進媽媽的懷里,程橙摸了摸她的頭,試圖壓下炸毛的碎發,給閨女介紹:“這位是鐘雁姨姨,羅叔叔的愛人。”
周越跟她們提過他在基地的生活,其中提到過羅玉泉,程橙一說是羅叔叔,小凌霄立馬對上了人。
一雙烏黑的眼眸望著鐘雁,露出了兩顆小梨渦,“鐘雁姨姨好~我叫霄霄!”
小姑娘生得一張雪白的臉,唇紅齒白,眉眼精致,軟軟糯糯地叫她姨姨,鐘雁臉上笑開了花,別提多稀罕了!
她和羅玉泉只生了兩個兒子,一個閨女都沒有,兩個臭小子,平時就特別稀罕別人家的姑娘。
“好好好,你叫霄霄對吧,名字真好聽!”
鐘雁眼里的喜愛溢于表,程橙對此與有榮焉,她閨女就是這么可愛!人見人愛!
捏了捏小家伙的手掌,“去把梳子拿來,媽媽幫你把頭發梳好。”
“好~”
小凌霄噠噠噠跑回臥室,很快又跑回來了,手里拿著橡皮筋和梳子。
鐘雁按捺不住喜歡,出聲道:“霄霄,姨姨能幫你梳頭嗎?”
小凌霄抬頭看向媽媽,程橙讓小家伙自己做決定,小姑娘歪頭想了想,邁著小碎步去搬小板凳,放在鐘雁姨姨跟前。
“麻煩鐘雁姨姨啦~”
“噯噯!不麻煩!姨姨高興還來不及呢!”
鐘雁眉開眼笑,才三歲的小姑娘正是最天真爛漫的年紀,生得白白凈凈,被小程教得很好,乖巧懂禮貌,軟乎乎的一團,哎呀,咋就不是她閨女呢!
“不滿你們說,我跟老羅生老大的時候,就盼著他是閨女,結果是個帶把的,過了幾年還是不甘心,又生了老二,結果還是臭小子!”
“你們說氣不氣人!再生老三吧,又怕到時候生出來的是臭小子!”
鐘雁一邊給小姑娘梳頭,一邊對程橙和托婭道,話語之中別提多不甘心了。
對于這個話題,恕她們恐怕無法感同身受!
無他,倆人都有閨女。
托婭的大閨女今年都有十二了,小閨女今年六歲,二兒子今年十歲,有二女一子,三姐弟前些日子去了嘎查他們姥姥姥爺家過暑假,還沒回來。
“小程,你這門最好盡快-->>掛上門簾,咱們這風沙大,窗戶和門都得掛上布簾子,否則家里到處都是沙子。”
“還有你們買煤油燈了嗎?這個也得備上,晚上有時候會停電……”
“……”
托婭和鐘雁給她傳授了不少在基地生活的經驗,對程橙很有幫助。
幾人說說笑笑,在程橙家消磨了一下午的時光,尤覺時間過得快,一晃眼太陽就落山了。
鐘雁急著回去做飯,先走了,她離得遠。
托婭倒是不急,她就住在隔壁,而且她男人也不在基地,出去出任務了,孩子們也不在家,家里只有她一個人,想啥時候吃就啥時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