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呼吸忽然停住,賀云津感到一只手撫上他的脖頸,溫熱卻克制。
賀云津原本就被綁著動彈不得,但此刻卻仍舊有如雷擊一般定住了。他的血液、經脈和吐息都因為這意外的觸碰驟然凝滯,熱度仿佛要從他的皮膚上滲出來。
秦維勉的觸摸并非意外。那只手行跡雖緩,但并不遲疑,沿著賀云津的頸側緩緩下移,屈起的食指指節刮過賀云津的喉結,帶給他一陣細微的戰栗。
秦維勉的手也有別于云舸,雖然很少親身上陣,但秦維勉從軍以來一直握劍,掌心偏硬,移動之時更是帶著將帥的果決之氣。
那手指繼續下滑,在鎖骨處微微一頓,隨即沿著衣領的邊緣緩緩探入。
賀云津感到頭頂一陣細細碎碎的麻。這不僅源于他對秦維勉意圖的揣測,更是由于無法忽視地感到這種觸碰的陌生。
他忽然回憶起他似乎從來沒有認真體味過秦維勉對他的觸碰,即使是在他們短暫的濃情蜜意時期。他那時總是忙著在秦維勉臉上注視另一雙含情的眼睛,試圖從歲月中撈出一絲熟悉的懷念。
直到現在視力被剝奪,他才發覺這區別是如此分明。
秦維勉將另一只手也放在了他身上,兩手順著胸膛下滑,直到落在他的腰帶上。賀云津恍惚感覺自己被當成了一件文玩,被細細摩挲打量,他想秦維勉一定也在審視他,但并不輕薄。
珍賞。
賀云津頭腦中冒出這個詞來,想象到秦維勉的目光令他更是緊繃。他腹間灼熱得厲害,偏偏秦維勉的手就在那附近逡巡,直到果斷地解開他的腰帶。
賀云津呼吸為之一滯。他忽然明白秦維勉帶劍而來并非順手,而是早打算做完此事就殺了他,劍在手邊,也好壯膽。
秦維勉上前一步坐在了他腿上。秦維勉騎了這么久的馬,兩腿內側硬實得緊,這也是賀云津所不熟悉的。
溫熱的氣息撲了滿臉,秦維勉的吐息更加壓抑,甚至只是一段一段地出氣,克制著不肯讓他知曉,卻顯出欲蓋彌彰的意味。賀云津的胸膛也早已洶涌,只是嘴被堵著,聲音便更加沉悶。他的額角突突地跳著,被捆在身后的雙手早已握得指節發白。
秦維勉手上不再流連,進攻目標明確,動作帶著破釜沉舟的堅決,聲音卻顫抖而搖晃。
窗外星河暗轉。
待到雨收云散的時候,秦維勉垂下了頭,發冠碰在賀云津的頭頂,冰涼的觸感令人分外陌生。
歇息的時間并不長,秦維勉只是略調整了呼吸便扶著賀云津肩頭要起身。賀云津再顧不得別的,猛地掙脫了束縛,將秦維勉抱了起來。
秦維勉今夜第一次對他說話,只是驚喘著說道:
“你干什么……”
作者有話說
這章比較短,被大章魚殺了好幾次,只能刪掉了(攤手)
大家知道發生了啥就行,不知道也很正常,畢竟沒寫清楚
下章很快就來~
許愿:審核大大求放過(合十)
第163章
開竅
賀云津起身時就已將口中的布團吐掉,但并未立刻回答秦維勉的問題,而是雙臂青筋暴起,將秦維勉抱到了炕上,隨即按住了人大肆撻伐起來。
秦維勉更加承受不住,慌亂之間只能抓緊身下的被褥。賀云津的聲音低沉,但帶著不容抗拒的堅定:
“自己好了便要走么?我還沒盡興呢!”
論體力,秦維勉絲毫搖撼不了賀云津的決定。之前在任何事上賀云津都不會給他這樣的壓迫,即使那天爭吵也只是嘴上爭辯,從未真的奪走他的掌控。
如今他只能被迫承受賀云津執拗的宣泄,神魂在顫抖中幾乎潰散。
賀云津一手壓著他,一手騰出來去解蒙眼的黑綢。秦維勉的神識已如秋風中的最后一片枯葉,卻在破碎之前再次被驚起,斷斷續續說道:
“不、不行……”
賀云津自然不聽他的,幾下便解開了腦后的死結。慌亂之間秦維勉抓過一邊的錦被,胡亂遮掩自己的頭面。
秦維勉攥得緊緊的,似乎還咬著,連聲音都死死悶在里面,含含糊糊。
攻勢不曾稍停,賀云津伸手去奪,秦維勉爭搶半天終究奪不過他。賀云津將那錦被從攥得發青的雙手間搶出來甩到炕下,卻見秦維勉立刻將頭扭到了背向燭光的一側,以手覆面。
賀云津頭腦中一片混亂,分不清胸膛中充盈的究竟是何種情緒。他放任自己恣意一回,-->>什么也不想管了。
秦維勉的躲避和抗拒令他不滿,他便果斷地扳正秦維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