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楊信剛這一提醒,
他也謹慎起來,
跟陳染說:“一會兒她來找你,我跟在你后邊盯著點。”
陳染沒有反對,沒過多久,幾人開車到達廣宜居。
下車時,陳染看了看表,
已經快晚七點了,十一月的容城,晚七點時天色已經暗下來,
有不少人家里亮起了燈。
這個小區環境很好,路燈也亮,并不影響視線。
魏國棟在這里的房子是聯排別墅,陳染用魏國棟的鑰匙打開房門,帶著其他人進去,楊信剛則按照計劃在門口等候。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他終于看到了一個女人進入小區。
那女人穿著一身灰色修身運動衣,腳上著一雙運動鞋,肩上掛著個挎包,表情很冷。
這個女人正是毛萬莉,她這次過來,想先看看接電話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情況。
她本來想把自己弟弟帶上,讓他幫幫忙,但這個念頭剛起就被她掐斷了。
因為她弟一直不贊成她跟魏國棟在一起,最近還讓她切斷跟魏國棟的關系,找個正經人嫁了,不要再跟魏國棟糾纏下去。
可她過慣了舒服日子,自己又沒有好的學歷和生存技能,根本找不到又體面又高薪的工作。
再讓她像普通人一樣每天上班下班買菜做飯,擠公交,用便宜化妝品,她很難接受得了。
所以,魏國棟這邊她是不會輕易放過的。她手上畢竟有個兒子,又有魏國棟的把柄,就算她對這個女人使了什么手段,她覺得魏國棟也不能把她怎么樣。
每棟聯排別墅都有個小院子,院門口有鐵柵欄和鐵藝門。她沒走多遠就到了魏國棟家院門口,魏家那道鐵藝門居然是開著的。
別墅內的窗簾都拉上了,透過窗簾能看到室內的燈光。
毛萬莉按了幾下門鈴,一直沒人出來,但她知道,里面肯定有人。
那個女人可能就是故意要晾著她,明知道她來了,就是不開門。
她本來壓著火氣,想先觀察下再思考下該怎么對付這個人。但那道門一直沒開,讓她不得不在外等著,這讓毛萬莉心里生出了幾分火氣。
“我知道你在里邊,你出來。”毛萬莉連續敲了幾下門。
剛開始她還顧忌周圍的住戶,但那道門仍然沒開,毛萬莉漸漸暴躁,敲門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對面那棟別墅里有客人,聽到這邊有敲門聲,那些人就站在窗邊,向這邊觀望著。
有位鄰居認得毛萬莉,知道她跟魏國棟之間有些不可說的關系。因為毛萬莉來這邊找過魏國棟幾次,也進去過,只不過魏國棟一直沒讓她住進去。
看到她堵在門口敲門,那位女性鄰居便扭頭把毛萬莉和魏國棟之間的關系說了一遍。
肖明非母親李越也在這兒,她已經退休,這次回容城,去看了不少親戚朋友。
住在這棟別墅的齊女士是她初中同學,兩人關系很好。因為李越回來,齊女士便以發起人的身份,聯系了幾個關系較好的男女同學,把他們當年常去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有的地方已經變了樣子,也要去舊址走一走。
齊女士剛講完,一個女同學提醒她們:“有人出來了,一會兒不會打架吧?”
那道門終于開了,幾個人齊齊向門口看去。
一個身材頎長的女孩冷淡的抱著雙臂,出現在門口。
她黑亮的頭發挽起,額角有些許碎發自然地貼在鬢角。
她只穿著白襯衫和淺藍色牛仔褲,兩條腿又長又直,臉上是滿滿的膠原蛋白。
真是青春逼人啊!
毛萬莉與那女孩面對面站著,毛萬莉本來就沒有陳染高,她站的地方又比陳染低兩級臺階,更是矮了不少。
看著女孩冷冽的臉,毛萬莉強壓下沖動,仰頭盯著陳染,問她:“你怎么會在這兒?誰讓你來的?”
陳染晃了晃手上的鑰匙,淡淡地說:“你說呢?”
那串鑰匙毛萬莉認得,那就是魏國棟的鑰匙。好幾棟房子的鑰匙都在上面掛著,不僅如此,就連保險柜的鑰匙都在這上面。
平時魏國棟從不讓她碰他手上重要的東西,也包括這串鑰匙。所以,當鑰匙出現在陳染手上時,毛萬莉的臉都有點扭曲,火氣已經快要壓不住了。
看著女孩那張臉,毛萬莉心里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跟這個人比。
但要讓她就此放棄,這也不符合她的性格。
“你別得意太早,勸你一句,盡早離開這兒,否則你會后悔的。”她這次過來,既想探探這個女人的底細,也要警告對方一番。
“你這是在威脅我?我要是不離開呢?”陳染指了指門里,看上去完全沒把毛萬莉當回事。
“希望你別后悔。”毛萬莉表情有點可怕,如果對面是一個普通人,看到她這嚇人的神情,肯定要嚇到。
陳染卻道:“我詞典里就沒有后悔兩個字,你能把我怎么樣?法制社會,你還想殺人嗎?”
毛萬莉哼了聲,說:“你是不是剛出社會,這么天真呢?你別管我想干嘛,只要想治你,多得是辦法,你又能怎么樣呢?沒證據說什么都沒用。”
這幾句話明顯就是在威脅陳染了。她甚至都沒想掩飾,就是想借著這種恐怖的語氣把陳染嚇走。
能嚇走的話,倒省了她不少事。
陳染攤了攤手,更加確定,毛萬莉很可能跟曲寧之死有關,魏國棟突然起了殺心,或許跟毛萬莉有關系。
這時陳染突然問毛萬莉:“看來你在這方面挺有經驗的,怎么,你以前害過人啊-->>?”
“你胡說什么,誰害過人了?”毛萬莉不想承認,聲音有些尖厲。
越是大聲,越顯出她在掩藏什么。陳染追問道:“真沒害過人,那你怎么有膽子在這兒威脅我?”
“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原來就是個紙老虎,跑這張牙舞爪地嚇唬誰呢?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
毛萬莉本不想在這個女孩面前露怯,奈何對方氣勢過強,竟然完全不受她影響,反倒反咬她一口。
她要是不承認她害過人,那在這女孩嘴里就是個紙老虎。
要是承認了,那當年的事不就露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