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金宏離開花滿樓照相館后,還給別人打了電話,他在電話里跟人說,打算改變目標,”
“我們都覺得,他說的這個目標應該就是作案目標,也就花滿樓照相館那一家人。”
之前他們就推測到,這個兇手下一個作案目標所在的地址應該有“花”字,從現在的發展來看,這個猜測已經得到了驗證。
金宏又在16日的前一天特意去了一趟花滿樓,這就更證實了這一點。
他既然提出要改變目標,那他應該是不想再去花滿樓作案了。
也可以理解為,他不愿意傷害到這家人。
陳染離開客來多旅館后,就跟郭威在路上討論過金宏的事。
從金宏在照相館的反應來看,他在日常生活中還算正常。
開照相館的一家三口對他都很客氣,小孩子還給他分零食吃。一個人心腸如果不是特別冷硬,面對這種無辜的孩子,是很難下得去手的。
可能就是因為這家人的表現,金宏才臨時改變了主意。
郭威想了下,跟任隊說:“我覺得,也許金宏壞得沒那么徹底。”
“也許吧,或許這幾樁案子他都是不得已而為之。”任隊說。
“其實我之前想過,金宏這些年為什么一直沒有被抓過。”陳染說。
“為什么?”郭威把帶回來的一次性水杯和雜志交給趕過來的小朱,讓他在這些物品上取指紋,隨后問陳染。
“他作案的頻率可能偏低,也就是作案次數少。近些年張巍也沒聽到他作案的消息,說不定他這幾年生活已趨于正常了。”
“至于為什么選在最近連續作案,說不定跟背后的人有關系。”
陳染這個說法很快得到了任隊的認同。
“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他這個年齡,一般都結婚了,我讓人查過,他確實結了,有個兒子,今年三歲。老婆在他兒子幼兒園上班。”
郭威有點明白了,有了妻子和兒子,就是有了軟肋。有些事即使不情愿去做,在被人拿捏脅迫的情況下,也不得不做了。
至于金宏到底是不是這種情況,還得繼續調查。
旅館那邊他沒過去,老吳已經帶了個年輕刑警去了,這時候他們倆應該已經入住那個標間,正好在那個攜帶相機的人隔壁,這樣他們探查對方情況會更容易。
傍晚時分,老吳也沒有傳回新的消息,估計那邊還沒有什么進展。
但雜志和水杯上的指紋都取好了,小朱和那幾個痕檢還做了一番比對。結果表明,金宏的指紋曾在徐繼祖家里出現過,光靠這一點,就可以把他叫到分局來訊問了。
“任隊,我帶幾個人過去吧,把這小子帶來,免得他明天作案。”郭威知道這個結果后就坐不住了。
這時梁潮生和石林也來了二中隊辦公室,自然知道了陳染他們查到的情況。
聽到這兒,石林和梁潮生視線相碰,梁潮生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告訴郭威:“現在抓他,藏在他背后的人說不定就此隱藏。再想把人找出來,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而且,這些背后的人心狠手辣,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金宏有惻隱之心,他們知道這一點,會怎么辦?”
石林也道:“殺人滅口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至于什么時候滅口,暫時說不好。”
“但不管他們選擇哪種滅口方式,金宏和他家里人都會有危險。咱們研究下新的方案吧。”
“發現了新情況,原來定下來的行動方案就不太適用了。尤其是這個金宏,他大概是良心未泯,屬于可以爭取的對象。”
梁潮生笑了下,說:“是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處理法,不能一概而論走一刀切。”
“金宏知道的情況很多,如果他愿意開口,對我們也是個幫助。因為我們現在對他背后這些人知之甚少,肯定需要一些知情人給我們提供信息。”
“這樣,陳染,你帶幾個人去金宏家附近蹲守幾個小時,晚十一點我會讓人跟你們一組換班。金宏那邊,一定要有人盯著。”
“如果真有人試圖滅口,他們不去還好。要是去了,咱們不可能就這么把人放跑了。”
“不會,就等著他們鉆進來呢,不怕他們來,就怕他們不來。”郭威馬上表了態。
第98章
掌舵人
火車票
“燈亮著呢,
金宏一直在家。”晚十點過五分,郭威抬頭望向四樓一扇窗戶,金宏就住在那里。陳染晚八點過來換班,
此時她和郭威都在。為了不引人注意,兩個人佯裝成外地來尋親的人,進了樓下一個小賣店里待著。
老板問起,
就說親戚在值班,
要到半夜才能回來。
他倆在小賣店買了些日用品,郭威還買了一條煙。看在錢的份上,小賣部老板不但不趕人,
還給他們倆拿了椅子,讓他們在屋里坐著等親戚回家。
他自己則坐在柜臺后,把收音機舉在耳朵邊聽廣播。
墻上掛著一個老式掛鐘,鐘聲連續響了十下,聲音剛結束,陳染就看到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婦女出現在店外。
她摟著一個包走到二單元門口。上樓前,
她特意往身后看了看,
見身后沒人,
這才鉆進樓洞。
金宏家就住在二單元,
看著那人上樓,陳染朝郭威使了個眼色,自己先走了出去。
郭威沒動,這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小賣店老板見了,疑惑地問道:“你倆親戚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