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人幫忙的姿態做得極到位。
肖明非正在翻找電話本,
看到她這些小動作,
嘴角忍不住上翹,扯著她袖口將她按坐在椅子上,又壓了壓手,示意她坐著別忙了。
“肖專家啊,你怎么有空聯系我了?”電話打通后,
對面的人特別熱情,估計是沒想到肖明非會主動聯系他。
“哦,沒什么事,
我想找魏哥幫個忙,幫我查個人,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跟對方寒暄了兩句,肖明非轉入正題。
對方連聲說沒-->>問題,放下電話之后估計是去查以前的記錄了。
大概五分鐘后,魏哥終于給了肖明非回復:“那個人叫徐繼祖,家就在盛海市,在鑫鑫飯店打工,我們工地的飯就是從那兒訂的。”
“剛才我特意給鑫鑫飯店那邊打電話問了一下,他們說徐繼祖一年半前就不干了。”
“當初為了工地安全,所有來往人員都要提供身份證復印件,他的復印件我這邊還保留著,我給你發一下具體信息……”
電話打完,肖明非很快就收到了一封短信,上面記錄的就是這位徐繼祖的身份證信息。
肖明非給陳染看了下信息內容,說:“這個信息是不是真的還不好說,魏哥不至于說謊,主要是確定不了身份證的真假。”
“這個不難,照著信息查一下就能知道真假。”
陳染湊過來看信息時,兩個人離得很近,肖明非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心跳,臉上還是有點紅。
“屋里是不是有點熱?”陳染其實猜到了肖明非為什么會臉紅,但她現在不想點破,就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窗戶剛打開,肖明非手機響了,剛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女人的聲音:“非非,想我沒?”
兩人離得近,那女人聲音不小。
肖明非趕緊捂著電話對陳染說:“是我媽。”
“哦,你們平時是這么說話的啊?”陳染挺驚訝的,對面女人說話的聲音很年輕,聽語氣感覺她跟肖明非的關系很親近。
“嗯,差不多吧,我媽挺外向的。”提到自己媽媽,肖明非有點窘。
他走到旁邊去接電話,過了兩分鐘回來跟陳染說:“我這次國慶沒回去,我媽打電話說最近會回容城看看,順便看看我。到時候我可能要陪她兩天,在容城各個地方轉轉。”
“家里有幾位老人葬在西郊臥龍墓園,到時候還得去拜祭下。”
陳染聽了,提醒肖明非:“去西郊行,但是最近還是離那片廢棄別墅群遠一點,那邊太荒了,容易藏人。”
因為那片別墅群連續出了兩起綁架案,市里已經準備采取措施,想辦法盤活那片地方。再這樣下去,不僅浪費地皮,還會讓容城市的人對那片地區談之色變,甚至影響到周邊的發展。
陳少秦夫妻倆一直留意著這邊的動靜,九點剛過,肖明非就收拾好東西從書房里走了出來。
送他離開陳家,陳染便準備回房。陳少秦卻朝她招了招手,說:“你先別急著回去,爸跟你說點事兒。”
他自己先走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示意陳染坐在他旁邊的小沙發上。
他平時很少特意把陳染叫過去說話,陳染過去時,心里難免有些疑惑。
“染染,關于你的身世,爸媽有點事想跟你說。”陳少秦已經跟單位確定了上班時間,他打算趁著他最近還在家,干脆把這事兒說開了。
“爸,你…”陳染確實沒想到,她這邊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陳少秦自己反倒先開了口。
陳少秦一看她的表情,就清楚,這件事她應該是知道了,要不然她不會是現在這種表現。
“看來你都知道了,知道也好,你確實不是我跟你媽親生的,是我們從福利院領養的。”
“自從你長大后,我跟你媽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這件事。”
“你舅說,你今年應該會跟親生父母相認。現在是不是找到親生父母信息了?”陳少秦剛開口時還很艱難,等到他把這件事說開了,再往下說就順暢了。
“是,找到了,只是還沒有相認,我也在想要怎么跟你和媽說這件事。”陳染終于承認了。
“那邊是什么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個小叔,在容城武警部隊當團長。”
聽到她這么說,陳少秦和何佩蘭不由得面面相覷。他們原本就料到陳染家里情況可能要比他們倆要好,這個猜測竟是真的。
何佩蘭沒說什么,轉身回了臥室,從衣柜最下面的一格里找出一個漆著紅漆的楠木小箱子,拿到了茶幾上。
“這是你小時候用過的東西,應該是你親生父母給你準備的,你看看吧。”這些東西何佩蘭一直收藏著,但以前沒給陳染看過。她那些年確實有私心,怕陳染跟親生父母相認,自此跟她離心。
但她弟說過,陳染今年就會和親生父母相認,她攔著也無用。她這時也認命了,這才將這些東西拿出來。
箱子里裝著一套小小的藍色背帶裙、黑色小皮鞋、小小的白襪子,還有兩件銀首飾,一個是長命鎖,另一個是銀手鐲。
陳染低頭拿起來看了看,片刻后她抬頭問何佩蘭:“媽,你們放心,我跟那邊無論處成什么樣,我都是你倆的女兒。”
何佩蘭忍不住捂著嘴哭出聲,嗚咽著說:“染染,媽對不起你,媽自私,一直不想讓你知道這事。是我不好,這么長時間都沒讓你知道你還有親生父母……”
陳染能理解她的矛盾心理,她攬住何佩蘭肩膀,“沒事的,你跟爸能主動跟我談這事,就相當好了。”
陳少秦嘆了口氣,拍拍陳染肩膀,說:“既然你都知道了,該怎么辦你自己做決定吧,想認親就認親,在那邊要是待得不痛快了就回來。”
“反正我跟你媽就你一個女兒,這里不是你的家還能是誰的?”
…………
次日一早,陳染早早起床,拿熱雞蛋敷了敷眼皮。這一夜她沒睡好,醒來眼皮破天荒地有點腫了。
她到辦公室也早,趁著其他人還沒來,她拿出頭天的資料,找到三張血跡分布表格,一張是南墻,一張東墻,還有一張是棚頂。
昨天那位死者身份證姓名是徐繼祖,這個人的身份信息她已經通知了任隊。徐繼祖也是盛海市人,但盛海市跟容城不在一個省,想查清身份證上信息的真偽,得找盛海市同行幫忙協查。
眼前的幾張表格是徐繼祖死亡現場的圖片,死者是在出租屋遇害的,該出租屋是二室一廳,房東出租房屋時,只接觸到了徐繼祖,沒看到別人。
但徐繼祖入住后,是否讓別人同住,房東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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