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臟功能挺好的,但突然看到這些畫面,刺激也不輕,紅糖水差點沒端住,好在陳染及時接住了。
“媽,最近我們有個行動,我先做下準備,可能要看到九點左右。這些資料您看了會不適應,要不還是先出去吧。”陳染勸道。
何佩蘭確實適應不了,只好出去了。
肖明非眼角余光也看到了圖片,但他面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仍坐得穩穩地,好像沾在了椅子上一樣。
看著他們倆面對面坐著,何佩蘭小聲跟陳少秦嘀咕道:“小肖這是要挑明了?”
陳少秦肯定地說:“我看他就是這個意思,挺明顯的,女兒應該也能看出來。”
何佩蘭打量著屋里那兩個人,越想越覺得他們家這兩個年輕人的相處模式挺怪。
別人家小年輕處朋友,都是去看電影,逛街,壓馬路,吃飯,旅游……
這倆人倒好,一起看資料,看的還都是怪嚇人的東西。
陳染那一堆就不用說了,肖明非看的也好不到哪兒去。
剛才她也往肖明非那邊瞥了幾眼,竟看到了一堆散亂的骨頭躺在墓里……
回到房間后,何佩蘭問陳少秦:“你說他們倆就這樣,也不知道是處還是沒處,這對嗎?”
“你要認真講,這個流程確實不太對。”陳少秦說。
“一般情況,倆人得先處上一段,如果有定下來的意思,再帶回來給家里人看看。他們倆這是……”
“哎呀,算了算了,這事咱倆沒法管。你也不想想,你女兒那個工作性質,她有時間出去玩嗎?”
“這事小肖要是不主動,他倆可能猴年馬月都沒進展。”
“什么流程不流程的就不管了,他倆都不是普通孩子,就別拿他們跟別人比了,隨便吧。”陳少秦做了決定。
何佩蘭一想也確實如此,不能用常理來推測這兩個小年輕的想法,于是她也像陳少秦一樣,沒再去打擾陳染和肖明非。
陳染其實是故意拿出來那些圖片給肖明非看的,她還特意在肖明非能看到的位置將最嚇人的案例挑出來,一頁一頁若無其事地翻著。
桌面上放著一盤桔子,陳染拿起兩個,給了肖明非一個,自己又剝開一個,細細地摘干凈上面的桔絡,一邊翻看著血跡鑒定檔案,一邊往嘴里塞著桔瓣。
“你也吃啊。”陳染吃完半個桔子,見肖明非沒動,故意跟他說。
肖明非看著她一臉促狹,確認她這就是故意的。
他拿起桔子,穩穩地剝開,像陳染一樣,把桔絡摘干凈。
摘完后,他又把桔子扳成兩半,說:“我平時不怎么吃水果,我吃半個吧,這半個你幫忙吃了。”
陳染接過那一半桔子,看著他慢條斯理把另一半桔子吃了,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不適感。而那些圖片就明晃晃地擺在肖明非對面。
陳染不懷好意地笑了,說:“你還挺大膽。”
肖明非就知道她是故意的,這是想嚇唬他?
沒能嚇到肖明非,陳染看了看表,說:“不跟你開玩笑了,我還得把這個案例的分析結果寫下來,明天俞專家要檢查的,錯了會挨批。”
“嗯,你寫吧,我也得整理天御府墓葬群的資料,這個活沒半個月忙不完。”
看著他開始對資料進行歸類,陳染翻到一頁紙上,這是他們這次行動中要處理的第一起案件。
她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分析:兇手疑似為青壯年男性,與死者是熟人,因為他有充足的時間對做案現場進行偽裝……
快要寫完這份分析報告的時候,肖明非無意中瞥見了,他驚訝地“咦”了一聲,說:“這個死者,我好像見過,應該是在某個考古工地上見到的。”
這個案件發生于兩個月之前,是新城區的案子。
案例是俞大生給她找出來的,也是俞大生給他們布置的作業,這次還被新城區刑警大隊長葛萬鈞列入到這次行動中。
詳細的現場分析被梁潮生給抽出去了,等陳染和其他年輕刑警都答完了,才能知道俞大生給出的答案。
至于死者身份,陳染還不知道。
不光她不知道,俞大生和新城區刑警大隊隊長葛萬鈞也不清楚。
為了弄清這個人的身份,他們甚至向社會征集過線索,都沒查出來。
聽說肖明非對這個人有印象,陳染馬上放下筆,說:“這人到底是誰?你還能想起來嗎?”
第94章
掌舵人
遺落的雜志
“這個人姓徐,
兩年前在盛海市一個考古工地見過他。看五官很像,他下巴左側也有個傷疤。”
“名字我沒問過,不過可以查一下。”肖明非記性也好,
稍微回憶一下,就想到了此人是誰。
“他在工地上是干嘛的?”陳染問道。法醫報告她看了,從尸檢記錄上看,
這個人膝蓋磨損并不嚴重,
不像是長期在考古工地干活的。
“他在飯店打工,負責給工地上的人送飯,具體送多久我沒注意,
我只見過他兩回。”
陳染知道,肖明非去工地一般都是負責指導工作,碰到難搞的事他也會出面。他不會過于關注工地上的某個人,兩年過去了,他還能想起一個給工地送飯的人就很不錯了。
“那太好了,我們現在還不清楚這個人的身份呢。”
肖明非笑著說:“我打電話聯系下當時的工地負責人吧。”
陳染做了個請的手勢,
又貼心地給肖明非倒了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