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客氣地道了謝,接過藥盒。想到自己白天在別墅里還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現在看-->>來,都白裝了。
妹妹太聰明了,頭疼……
“不去別的地方了,先送我回第三招待所吧。”陳凌松說。
“可以,不過我得繼續陪著您。我們領導說了,這次綁架案是有人有意為之。現在還沒找到幕后指使人,領導要求我們倆一直陪在您身邊。”
陳凌松心想,這兩個尾巴還甩不掉了?
繼續這樣,他辦事就太不方便了。聽小殷的意思,他跟陳染應該挺熟的,那誰能保證,小殷不會把今天的事說給陳染聽?
倒也不是不能說,他就是怕陳染誤解,而且也有點尷尬。
陳凌松不想再讓他們倆跟著了,就道:“我想起來了,我小叔想讓我去他那兒待兩天,你們把我送到武警部隊駐地吧,他在那兒住。”
他報上了陳團的姓名,小殷聽了大吃一驚:“哦,陳先生您是陳團的侄子啊?那我就放心了,在那可比住招待所安全。”
“放心吧,那邊安全得很,如果實在需要人保護,我也可以跟我小叔說一說,看看從他那兒撥人是否合乎流程?”
小殷馬上說:“應該沒問題,您是軍工專家,這次開會有要事在身,理應得到保護。”
他當即將陳凌松送到武警部隊駐地,陳團這時還沒回來,小殷把陳凌松送到陳團宿舍就離開了。
他走之后不到五分鐘,陳凌楓便像風一樣拉開了單人宿舍的門。
這時陳凌松剛褪下上身穿的外套,留下一件扣得嚴實的白襯衫。
“大哥,可算把你盼來了,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我敢保證,你看了肯定會大吃一驚。”
陳凌松一手撐著桌子,擺了擺手,說:“先扶我躺下。”
至于吃驚,他早就吃過了。真人都見過了,再見到錄像,他想他應該不會太吃驚。
“怎么了這是,我英明神武的大哥怎么還會疼?”在陳凌楓印象中,他大哥總是不茍笑,幾個弟弟都挺憷他。
“怎么就不能疼了,我鐵打的啊?”陳凌松被堂弟扶著,臉朝下緩緩趴到陳團平時住的床上。
在堂弟面前他也沒有必要裝了,所以他沒再忍著疼,想吃點藥緩解下。
陳凌楓很少看到他大哥這樣難受的模樣,本想借機打趣他幾句。但陳凌松疼得似乎挺厲害,到底是良心占了上風,他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兒吧,用不用上醫院?”
“不用,你把我兜里那兩盒藥拿出來,再倒點水。”
陳凌楓難得有機會伺候自己堂哥吃藥,他美滋滋按說明書從薄膜里摳出來五粒藥,說:“大哥,我長這么大,都沒伺候過人,今天伺候伺候你,這個恩情你可得記著。”
“不求你給我什么好處,只求你以后在我爸罵我的時候,幫我美幾句。你說話好使,我的話在我爸面前就是個屁……”
陳凌松聽著他啰里叭嗦說個沒完,有點懂他二叔為什么會這么煩自己兒子了。
嘴忒碎,好吵。
陳染在市局開完會后,又回河西區刑警大隊待了兩個小時,為接下來的幾個刑警隊合作做準備工作。
到家時,還不到晚七點,這個時間她能到家,算是早的。
她開門進來的時候,何佩蘭剛收拾完廚房,看到她回來,忙問道:“你晚上吃飯了嗎?我去給你熱一熱。”
“跟同事聚餐了,媽你先別忙了。”
陳染知道,何佩蘭也挺忙的,不光要做家務,還要算帳賺錢。
說實話,她感覺自己這個女兒并不合格。
錢她倒是賺過一些,讀大學時就在做兼職,也給陳少秦夫妻倆買過一些東西,但也僅此而已了。陪伴她完全給不到位,
她在單位里是挺受人尊重,可她能給這個家的似乎并不多。
有時候她甚至想,如果她選擇別的職業,她父母會更幸福吧?至少不用天天在家守著這個空屋子,等著總也見不到的孩子。
想到這些,親子鑒定的話她就更有點說不出口了。
她從來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這時卻陷入了進退兩難之中。
“染染回來了?”聽到她回來的動靜,陳少秦推開書房的門,跟陳染說話。
陳染往那邊看了看,竟發現,肖明非也在。
“你怎么來了?”陳染驚訝地走過去,看到肖明非坐在陳少秦對面,兩人中間擺著一個象棋盤。
看樣子,兩個人之前是在對弈。
陳少秦會下圍棋,但技術很一般,他更喜歡下象棋。
陳少秦笑著說:“瞧你這話問的,小肖想來就能來,還用問為什么?”陳少秦這話看似責備,實則是在表示跟肖明非之間的親近。
肖明非似笑非笑地問陳染:“我不能來嗎?”
“能,能,你當然能來。”肖明非語帶雙關,陳染能聽出來。
“我有點資料要看,你們是繼續下棋,還是……”陳染反問道。
陳少秦還沒說話,肖明非主動說:“正好我也有點資料要看,有的地方可能還要征詢你的意見。方便的話,可以一起看。”
陳少秦:……
陳染偏頭看著肖明非,盯著他的眼睛,在她注視下,肖明非并沒有退縮,還把自己身后的皮包舉起來,晃了下,看樣子他這個包里還真有資料。
“行,那就在這兒看吧。”
何佩蘭記得陳染這幾天是經期,她習慣性地給陳染準備了一杯紅糖水,端到她面前,說:“趁熱喝了。”
紅糖水放下時,陳染剛好把那沓資料拿出來翻了幾頁。
何佩蘭無意中看到頁面上的圖片,冷不丁地嚇得她心頭一哆嗦。
上面那張圖片是一只帶血的小腿,下面那張是一堵刮了大白的墻,墻面上同樣崩濺了不少血液。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