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經過觀察,發現在出事的窗口附近有六組腳印重復出現,經過分類,先確認下要提取的腳印,小朱便拿出充好電的吸附儀,先按下“靜電”按鈕。
吸附儀發出“吱吱”的響聲,聲音不小,云隊一聽就知道陳染他們帶來的吸附儀電量挺足的。
“楊信剛你過來,看著點這個靜電薄膜
,用的時候要把這個黑色面朝向足跡,再把靜電膜卷緊,放好了。”小朱一邊比劃一邊指揮楊信剛。
楊信剛以前在派出所工作,接觸這種高端足跡取樣儀器的機會不多,親手操作是-->>第一次。有這機會他當然愿意學,小朱讓他怎么做他就照做不誤。
此時吸附儀已產生了電壓,靜電很快通過鍍鎳面傳導到了整個薄膜上。楊信剛才把卷緊的薄膜放好,那靜電膜便自動打開,并緊緊地貼到了地面上。
“上放電錘。”小朱再次催促楊信剛。
當薄膜被取下來的時候,小朱把膜翻過來瞧了一眼,說:“還不錯,這個足印取得挺好。來,下一個,繼續。”
楊信剛很快成了熟手,跟小朱配合著,沒過多久就把出事窗口周邊有價值的足印都取了。
陳染和周浩負責取指紋,倆人的活比較細致,一直背對著梁潮生等人圍著那扇窗戶忙碌。
“比較新的足跡有六組,應該是六個人的。其中一個可能是受害人王彬的。你看,這有個女鞋的碼子,36碼差不多吧。”
觀察著那一連串足印,梁潮生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那一串女鞋留下的印記。
“這個人并沒有過于靠近窗戶,如果說受害人真是被人推下去的,那這個人并沒有直接參與。此人或許是旁觀者,或者是主使人。動手的另有其人吧。”
聽著他們倆說話,王姓輔導員感覺自己脖子已經開始潮濕。為了避免跟梁潮生等人目光相對,他便把目光投向取指紋和足印的幾個人。
梁潮生和云隊都是老刑偵,跟這輔導員接觸沒多久,就能看出來,就算這個人當時沒在現場,多少也能知道點什么。
采樣結束時,天已經黑了,梁潮生又把發現王彬的幾個學生叫過來問了話。
這幾個學生反應都差不多,都說他們過來時,體育館里沒什么人,只有王彬一個人躺在地上。
但有一個學生說,他當時確實聽到場館門口有一串腳步聲,但他沒看到人,估計那些人剛從體育館出去。
晚十點左右,梁潮生才帶著幾個人從醫院返回刑警大隊。因為臨時出了重傷案,二中隊的人基本都在,幾個房間里都亮著燈。梁潮生到了之后,就讓人通知任隊等人去二樓會議室開個會。
“人都到齊了吧,足跡和指紋都出來了,這個案子接下來要怎么查,都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梁潮生之所以親自參與這個案件,是因為此案背后可能并不只是這一例個案,有可能還要跟云隊那邊聯動一下。
梁潮生說完,看了看會議室里的人,先讓任隊發。
“足跡情況大家都知道了,這六組足跡經過初步辨認,為五男一女。五名男性中,其中一組是受害人王彬的。”
“案發時,他背對著窗戶,這一點從足跡和他背部被窗框壓出來的瘀痕都能證明。”
“窗戶高度約一米二,王彬身高178,這個身高,再加上窗口的寬度,他就算用力向后靠,會摔下去的可能性也比較小。”
“結合足跡情況能看出來,王彬背對窗戶站立時,曾有三人與他面對面而站,一個人足尖有向前蹬的痕跡,另外兩個人足跟下壓明顯,所以我們猜測,王彬大腿曾被兩個人抬起,另有一人用手推其胸部,導致他背朝下墜樓。”
老吳接著說:“對傷者王彬身體檢查的結果也支持這些分析,王彬兩條大腿上有瘀青,胸部有指尖按壓痕跡。”
“不僅如此,他面上也被人掌摑過,只打了一巴掌,從巴掌的大小情況來看,打他的人疑似女性。”
梁潮生聽到這里,“王彬后腦墜地,產生了骨裂,其顱內有出血現象,暫時還沒有脫離危險,什么時候醒來也不確定。”
“所以我們現在無法從他那里得到線索,只能依據現在掌握的情況來調查。”
“小朱,陳染,你倆說說指紋的情況。”
小朱示意陳染先說,陳染就道:“在窗臺和窗框上提取到了十三枚指紋,其中有七枚比較陳舊,可能與此次做案的人無關。另外五枚相對新鮮,剛才梁隊帶人去醫院時,我和小朱做了加急處理,指紋都作出來了。”
小朱也道:“對,這些指紋還算清晰,但跑庫沒成功。也沒有安茹的指紋,可能她當時沒接觸窗戶。”
那就是說,這些人以前即使做過案,也沒被抓到,所以沒前科,這樣庫里才會找不到。
梁潮生點了點頭:“應該都是學校的學生,接下來我們會派人去學校取指紋,男女生都要取。這個工作量比較大,到時候我們隊會派一些人協助派出所的人一起進行。”
“云隊那邊也會派人過去。”
“另外,再派一些人去鞋店和商場跑一跑,把除被害人的鞋印找出來,哪怕不能全部找到,至少要找到一兩雙。越多越好。”
“重點是那雙女鞋,找女鞋我建議先去品牌店找。”梁潮生既然猜測這個人可能是安茹,那她穿的鞋子就不會便宜。
梁潮生說完,看了看陳染,猶豫了一下,問她:“陳染,我感覺云隊和我們剛接的案子,容城大學校內部分師生多少是知情的,只是這些人都不愿意說。”
“目前我們手里的證據還是少,如果想給嫌疑人定罪,最好能找到目擊者,以及一些愿意做證的人。”
“咱們刑警隊里郭威是最年輕的,他也不像大學生,只有你一個人外貌和形象都符合。所以我打算派你假扮成學生
,跟酒店管理系大四學生一起待一兩天,暫時探聽下情況。”
老吳聽了,疑惑地道:“大學都是考的,不能隨便轉學。陳染突然空降,會不會有人懷疑她的身份?”
梁潮生壓了壓手,說:“這個我考慮過了,容城大學和國內幾所高校之間有交換生的情況。陳染如果愿意去,就以交換生的名義去聽課。如果國慶節前沒查到有用的消息就回來。”
“學校有少數幾個人,包括今天的輔導員還有昨天送錦旗的小江老師都知道陳染,我得先讓他們簽下保密協議,免得這兩個人說漏了嘴。”
楊信剛卻道:“那肖教授呢?”
梁潮生擺了擺手:“他不用,他跟我們單位簽了合作協議,是可信的。”
而且這個年輕人夠穩,即使見到陳染突然出現在校園,也不會表現得太明顯。
會議結束后,梁潮生讓手下都去休息。他自己回到辦公室,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今天他們和云隊的人去體育館進行現場勘察時,云隊帶了個手下。小伙子劍眉星目的,比河西大隊的幾個年輕刑警都帥。當時陳染好像多看了這小伙幾眼。
他剛給孫維一搭完線,想著厚此薄彼也不好。
想到這兒,他立刻給云隊打了個電話,問他:“今天你去容城大學體育館,不是帶了倆人嗎?那個年輕的,是什么情況?”
云隊有點不明所以:“是帶了個年輕的,你問這個干嘛,想從我這挖人啊?”
“誰挖他啊?我就想問問這小伙有沒有對象,年紀多大,家里是什么情況?”梁潮生說。
“你說楚沛?他沒對象,今年25,家里條件不差的……”
提到組cp、介紹對象這種事,云隊也挺有興致的,談興都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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